文氏也不是那糊涂的人,有些事情,遮遮掩掩反倒容易让人担惊受怕,如今全说开了,反倒放心了。
“你这孩子,最近少出门,万一那什么段青萝再派人来,或者你再出点事情,你让我怎么办啊?”说着眼中就水光盈盈。
自从四个替身都没了,母亲恐怕就没睡一个好觉吧。
苏颖沅点头应是,随即又摇头,“我还得出去。”
“啊?咱不出去能行不?能有什么非你不可的事情啊。”母亲抓了苏颖沅的手,很是紧张,这孩子最近就没个消停。
“没事,就是去给大长公主和外祖父送节礼。”苏颖沅急忙解释,“大长公主帮我解围,还送我那么多东西,借着端午节送节礼,我得亲自去道谢才有诚意。至于外祖父,我想他老人家了。”
“对了,还有谢教谕家也得我亲自去。谢先生是我的老师,尊师重道,不容有失。”
确实,这三家,不论怎么说苏颖沅亲自上门是应该的。
母亲沉吟片刻,道“那我和你一起去。”
送节礼的事情就这样说定了。
“还有件事,你二伯已经回来了,还带了你父亲的信。”母亲似乎有什么难处,“不只我这里,你外公和舅舅那里也有。”
“信?父亲想您了吧?”苏颖沅打趣母亲,要知道父母的感情一向很好,和别人家的相敬如宾不同,父亲隔三差五的就让人送信送东西回来给母亲。
“你这孩子,没大没小。”母亲的脸色微红,犹如三月桃花。
引得苏颖沅咯咯直笑。
苏颖淮看着手中的信件,双眉紧皱,深深的川字纹,让他看起来平白老了好几岁。
“二叔,这真的是四叔的意思吗?插手这样的事情,可是和老祖宗的遗训相违背啊。”
信是四叔苏振安托二叔带回来的。
如果二叔是赴任途中回乡的话,怎么也到五月中了,现在却只身一人提前半月回了金陵,为的就是送信,以及说服他。
手里的书信被压到桌上,眼睛盯向窗外,碧绿的葡萄藤上,已经能看见指头大小的绿色果实了,那是当年二叔离开金陵前和自己一起种的。
一晃眼,二十年了,葡萄藤已经粗壮似手臂,而当年风华正茂的二叔却已经鬓角泛白。
“我知道。离京前,我也和四弟商议了很久,才做的这个决定。虽然有点风险,但这样却是对苏家最有利的。”
苏善安把茶杯放到了身边的小几上,当年那个撒尿活泥巴的孩子已经长成了身姿挺拔的苍松,为这个家遮风避雨。
“你长大了呢,二叔老了。”苏善安半是感慨半是欣慰,“以前你什么都听我的,现在我求你件事,都不容易了。”
“二叔,我当然听您的。只是这件事……”
“这件事就是不答应是吧?”苏善安自嘲一笑。
自从在京中得知四皇子围猎意外受伤后,他就想到了那个隐居在文山书院的老人,他也曾目睹了那位老者医术的高明。
只是这样拐着弯的关系,也不知道能不能请得到廖老爷子,所以他一直在等,等四弟巡视大同回京。
好在四弟和自己看法一致,不但给廖老爷子和自己岳父写了信,还给颍淮也写了信,希望廖老爷子的推荐人由怀远侯府来做。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有些事情如果不说清楚,他这个侯爷侄子可不是那么好说话。
“太子八岁册封,如今已经十几年了,而且他本人谦和纯善、性情宽忍,是难得的仁义储君,将来登基大宝,想必也是位仁君。我们家恰恰需要的就是一位宽和大度的主君。”
“很多时候不是我们想要远离皇家的视线,就能远离的,一位宽和忍让的主君,远比一位才华卓越励精图治的主君对苏家有利。这一点上太子比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