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家家户户沉浸在新年的喜悦当中,忙吃忙喝忙穿,居委会来了一个不速之客说“要开死亡证明”,并说出了亡者的姓名。
一个最为熟悉的名字——张北,半晌没让工作人员们喘气。主任问“你是他的什么人?”那人说“我是他的外甥,他姐家的儿子。”没等主任再问其他这个人就提出一个要求,说“你们应该去料理后事,因为他无依无靠,属于三无人员。”主任一听说“按道理有兄弟姐妹就不属于三无人员,我给向办事处再把你这反应的情况汇报一下。”
那头传来“无儿女无父母无配偶属于三无人员,但是兄弟姐妹料理后事可以继承遗产。比如房子、存款。”那头的声音很高。那人也听到了,他心里琢磨政府还和居民计较这个。他有点尴尬,但那也得再争取一下,万一有点哪个呢,强装有理地说“你们办事用多少钱扣多少钱,不能有多少钱你们都归公吧!”
郑洁听到张北的死讯放下手头活也过来了,听到那外甥的无理要求,她赶紧说“政府参与,那所有的就都归政府,没人管还能有人继承遗产。你看吧,你不管就政府管。”他还争着继续说“那我一个人也没法弄他呀!我母亲是女人家再加上难过,已经瘫软如泥了,我父亲还得照顾她呢,我一个人又无法弄,你们政府应该派人过去帮个忙。”主任说“帮个忙可以,但是我们的工作人员你看看全都是女的,哪能做了这事?你要不雇人吧,费用就从他的遗产里出。”那人深吸了一口气正要说什么又噎回去了,又改话说“那就开个死亡证明吧!”
郑洁习惯性地坐在电脑前给开证明,正要盖章郑洁猛然醒悟,说“这样吧,因为他是家中死亡,没有医院证明咱们这儿不能开。一会儿,主任咱们报个警等派出所验完尸体出具死亡原因,再开吧!”他一扭头无奈的说“唉!还这么麻烦,我还不报警,你们有什么必要吗?”主任接话说“我们这是程序,等待一会儿吧。”
黄主任报完警又把这事告知了办事处主任。郑洁低声又对那年轻人说“派出所和政府人员都要过去呢,这是一个人的生命,这也是政府维护广大人民群众根本利益的职责。”
不一会儿,派出所、刑警队还有办事处领导及工作人员一块儿过来。把张北的院子周围用警绳围了起来,因为家家户户都在过年,很少有人们出门。周围也没有人围着看,也只有那些挣政府工资的工职人员在现场,办事处主管民政的副主任,居委会主任和小蔺等男同志参与其中。
派出所、刑警队的人随张北的外甥一起进了屋子。只见张北躺在那张本来就是三个人沙发的斜坡床下的地上,离炉子不远,但炉子是灭着的,和衣躺着。看样子像是从哪破烂的被子里划到地上的,并没有打斗的痕迹。本来很乱的屋子里也没有别样的乱,也没有新型的脚印,新踢翻的尘土痕迹,看来东西也没有丢,再检查身体也没有伤痕。被击致死排除。又弄走腹检去了。
上午,这里一片严肃,张北家的门窗都被贴了封条,这里的事到中午一切处理完毕。张北守财奴新新楼房没有住,放进了狗,自己被寒冷的冬天要了命。
虽然是除夕,工作人员没有为这一天忙乎感到晦气,而是为之伤心难过,这也太可怜了!每个人在应尽的职责中干这么点儿事不算个什么,但大过年的有人这样走了,怎么不叫人伤感呢!
下午化验结果出来,并非他杀,疑似重感冒死亡,但已有七八天时间了。郑洁在她的办公室里为那个可伶又可狠的人留下了没必要泪。
低保花名册上第三号人名取消了。政府虽然少一个救助对象,但他的失去也是世上的一个损失。一个节约能源的还能为环保做奉献的过去式老人默默地走了。
大年初二,社区员工们都接到新任务——到张北家里打扫卫生,并且协助搬家。
员工们过年了,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