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过后,王金亮来了,这次彻底带着一个残疾的躯体来了。郑洁问“你怎么了?”
王金亮用僵硬的舌头在嘴里轱辘了一圈,发出了一句不清晰话“我脑梗了,住了两次医院。”他抬着一条难以拉动的腿慢慢边坐下,边完成了回答。
郑洁看到他这样也感到他太伤悲伤了,很想为他把这个低保办了。就不等他开口,先说“你把这次住院的病历和诊断证明拿来,我和你要的材料你就准备一下,你不要以为我看了你本人就知道你的情况了,非要难为你要材料,认为我在刁难你。我这是告知你准备手续,给你上报到上级政府部门审批的。你不拿材料再困难也办不成。”
王金亮似懂非懂地囫囵着回答说“看来必须得准备这些,我还真以为你在为难我而推脱我,我错了。”
郑洁赶紧说“我就感觉你有这样的成分,所以我和你交了底,我也真的感觉你不懂得这个程序。去吧,回去准备材料。”
王金亮极不情愿地说“唉!你看我这更没用了,我这回真是什么也干不了啦。”他说完站起来一瘸一拐地抽拉着,走了。
手续上报了一个月,他就来问批下来的事。郑洁告知“没有呢,下来了给你打电话。”
又过了十多天,他直接到办事处问,他的内心有小九九如果批下来你再说没有,我就可以戳穿你,再加上本来就不好意思这么跑得勤快,让人讨厌还好笑。
他问完没有下来,直接在民政办门外楼道里骂开了,他摆弄着僵硬的口舌骂道“他妈的,都是些吃手,这么长时间了连这么点儿活干不完,你们他妈的到是有吃的,爷你妈的都活不下去了,你们一天天的干啥呢?!”
各办公室工作人员又以为是有人吵架了,都从门缝探出头来瞧,看到是一个可怕的人,一个人在楼道里“骂大街”,都悄悄地关上门,不敢再有动静。
没有人理,王金亮骂了一会儿回去了。
王金亮实在无半点生活来源,每天在他姐姐家看着姐夫的头脸,实在是难过,但又没有办法,希望尽快办个低保,弄个廉租房,可就是等不到。
又过了十多天来社区居委会了,郑洁笑脸相迎,问“来干嘛啦?”他又着急又不好意思说,双手放在椅子座上,头朝着墙好像在整理座子,慢慢的将身子扭了一下坐在上面,好长时间已隔离了问话。但又不能回避问话,自己找了个方法说“哎,我这实在是太困难了,等这点低保下来他就是不下来,你说上面那么些工作人员一天干啥呢,就这么点儿事就办不完。”他婉转地把问变作试探。
郑洁说“区里人家又不是你这么一个人,你看我这只有一人,区里有多少个社区呢,报上去的人不少呢。人家对咱们报的情况也要认真核实呢,又不是听咱们说啥就是啥,那样上级机关就没用了,就用不着成立了。”郑洁就像给小孩儿讲道理一样来让他明白,还真挺有效,他也确实明白了一些事理。
不作声,一会儿,看着没有希望站起来要走,郑洁站起来慢慢地送走他。
在大厅里,郑洁看到他七抽八扯走不出去,不由一阵心酸,她的那颗善良的心真不好受,又一次发起慈悲,将身上仅有的两百元钱塞给他,他由于急需用钱,嘴里客气着说“不要,我怎么能要你的钱呢。”那只还能正常活动的手已经很不客气地接住了。
两个月以后,王金亮的低保申请批下来了,郑洁打电话通知让他过来领取银行卡,他没能来,她的姐姐过来了。告知说王金亮又犯脑梗了,住院了。
郑洁为之感到悲哀,前段时间还是个好人,一下子变成个残疾人。根据申请时的状况定为c类户。
过了两个月的时间王金亮又来了,状况更加糟糕了,那条难以提起的腿变成了踢拉着走了,那不听指挥的嘴唇僵硬地完成着大脑支配的任务说“就给那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