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回到宿舍,第一件事便是给母亲大人写信。
想起那副年轻时精致的面孔,在四十岁的年纪即染上了一层白霜,她的心里很不好受。母亲啊你还年轻呢,如何渐渐变得苍老!
那个年轻的生命在岁月的潮流中如何失去了光华,女儿的心如此地失落莫名。
落霞想到,母亲年轻时候白的发光,父亲多次看着母亲的面颊,不禁抚摸着,叹息着说“人生有娇妻若此,夫复何求?”那时母亲还假装愤怒,说父亲没有多大出息呢!
落霞心里发痛,岁月是一把杀猪刀,这把杀猪刀过于残酷,把母亲“杀”成了中年沧桑妇人,叫自己如何接受得了啊!
上次见到母亲,落霞心中哀伤,母亲的皮肤粗糙了很多,眼袋也有了,背似乎也弓了吧?
“哎,真是的,为什么妈妈不能放下心理负担,好好地做个自己呢?”
胡芳对母亲的攻击固然可恶,可母亲能够坦然些,以不屑的态度对待那个女人,其实要不了多长时间,胡芳的气焰也就下去了。
“你是我母亲的克星,但我绝对不允许你伤害到我的妈妈!”
父亲不止一次说过,母亲的心理素质真的太差了,好强争胜,还喜欢说人短处,计较心一重,便无法活出潇洒味道。
“什么人什么命,你妈妈就是太要强,要求一多,如何能放宽心思,你呀多劝劝她!”父亲的话语还在落霞耳边回响,她想到这里,就止不住想流泪。
母亲啊,你为什么不肯放下重负,好好地拥抱生活呢?生活也许是苦的,可如何去活,那是你自己要解决的问题呀!
“我是一个追求不高的人,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父亲如此对落霞说,落霞惊叹于父亲的理智,事实上活得简单的父亲,成就还真不小。
对比之下,母亲在单位不打为人待见,偏偏不肯落于人下,工作干的不差,却处处受到掣肘,也是艰辛之至了。
落霞很多时候不同意母亲的活法,却说不出哪里不对头。父亲是明智的,对母亲看得很准很准,然而有心无力,始终改不了母亲的做人方式。
落霞摇摇头,提笔写道
“妈妈,您该享福了,到了中年不该事事揪心,要放松自己,拥抱新生活啊。你不知道,你每一次叹气,都让我神经紧绷,我心中好担心啊!”
“是的,我无力阻止你的想法与做法,可我始终关心您的一言一行,生怕您过的不愉快,分别后总是放心不下,这是最近才有的焦虑。也许你本人不会有任何不适,可你知道我心里怎么想的么?我总怕你做出过激的事情,一时丧失理智,冲动之下造成不可弥补的损失呀!
“或许您觉得我的想法过于可笑,可我不是无病呻吟,我是真的担心您啊!
“您看胡芳的眼神令我头疼,我总觉得你俩的关系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稍微激发一下,就会出现可怕的后果。她的聒噪您瞧不上,却又不想善罢甘休,那么自然会采取报复行动啦!我的猜测未必正确,妈妈您说呢?
“我不知道如何跟您说这件事,您可能知道胡芳想挑拨我们母女关系,所以您特别生气,又不好在我面前提出来,那里面涉及到过去的一些隐私。不过,我们是母女,有什么不可意商量呢?您为何信不过我,不把某些事情挑明呢?也许您不想叫我知道你做的事,可逃避能解决什么问题呢?
“不要把自己封闭起来,人生应该是精彩的呀。妈妈,您现在整日只想过着独立、离群索居的生活,可您不是隐士,也达不到那个境界,必然会有无限的痛苦,最终情感的大提一旦溃决,势必造成不可逆转的灾难!
“我很想对您说,没有过不去的沟沟坎坎,可我说不出口,您经历的事情比我多得多,您什么不清楚呢?我一个小孩子,如何说得过一个经历过无数波折的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