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待范雅那丫头,还算不得好吗?
范雅要什么,她没有给吗?
吴婆子仗着自己是老夫人身边伺候的,连掌家大夫人,都不放在眼里了吗?
待她得了机会,她一定要喊了自己身边的仆妇,抓了吴婆子来,好好掌她的嘴!
“吴妈妈,虽说你是老夫人身边伺候的,但我,也不会任由你这样红口白牙的污蔑我的?我待雅儿,难不成真的比其他两个丫头要差吗?”
“若不是为了雅儿的婚事,我也不会大费周章,来了钱塘,去了谢家,婆母那么说,心可是真的偏呀!”
“旁人不知道的听了,只怕还以为我们家大老爷,不是婆母生的,是从外头捡回来的。”
方氏气不过,当着吴婆子的面,挖苦了范老夫人几句。
范知州虽是范家长房的大老爷。
但范老夫人的心,始终在二房范二老爷一家人身上。
范家东院,住了范家大房,地方狭小,是范府原先的老宅子,方氏嫁过来的时候,改造出来的。
范家北院,住了范家二房。
地方宽敞,范家二老爷分房出去后,由范老夫人亲自拿了银子出来,请来工匠进府盖的。
而范老夫人,则是住在北院之中,和范二老爷一家人住在一起。
至于范家东院,范老夫人只有了要事才过去,或是直接叫人请了方氏过来,自己从不踏足范家东院。
夫人对老夫人向来怨怼已久,吴婆子也就没搭理方氏方才那些话,只是道。
“夫人,老夫人已经知道,夫人这些日子和方家通了消息,准备把二娘子,嫁去方家的事情了。方家的二公子,可是个瘸子呀!”
“什么样的母亲,会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嫁给一个瘸子?就算那方二公子,中了进士,但天生残缺,这辈子恐怕也就止步于此了。”
吴婆子的意思,就是范老夫人的意思。
吴婆子这么说,想必是范老夫人,也不太看好这桩婚事。
不过方氏已经和方家通了消息,定下了这桩婚事,已经没了转寰的余地了。
过些日子,方家就会遣人来下小定了。
“若是母亲不偏心,雅儿兰儿都是母亲的亲孙女,为何母亲只在意文儿的婚事?就因为文儿是范家二房所出的姑娘吗?”
方氏要这么想,吴婆子也劝不了她,只好打住。
……
寿安堂后头的佛堂里,谢老夫人跪在佛前的莲花蒲团上,手中拨动着一百零八子的红木佛珠。
谢老夫人手中的这串一百零八子的红木佛珠,是前些天,东京城里的丹阳郡主府的小郡主,给谢老夫人特地送来的。
如今的小郡主,是京中广陵侯府的老夫人,广陵侯的亲生母亲。
广陵侯是东京城里,有名的大孝子。
广陵侯老夫人病了的时候,广陵侯去了老夫人屋里,亲侍汤药,嘘寒问暖,并住在老夫人屋里,直到老夫人病愈。
前些年老夫人的六十八寿,广陵侯亲自下场,给母亲表演了扇舞,逗母亲开心。
如今广陵侯老夫人虽过了六十,但活得年轻,还像四十多岁时的模样。
存活于世的旧人,也只剩谢老夫人这一个了。
“老夫人,广陵侯夫人已经递了消息过来了,是过完年之后,想要请了老夫人入京一趟,广陵侯府的世子夫人嫁入了侯府三年了,尚无所出。”
“广陵侯老夫人急了,突然想起来老夫人您有几贴治疗的方子,想要请你入京,讨了方子。”
元娘子捧了茶水进来。
“郡主殿下还是这样,有什么事情,总是瞒着我,待瞒不住了,才舍得告诉我。去了后罩房,找了我放旧衣的那个箱笼,那些个旧衣下头,压了两张方子,一张是调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