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不出那么多的资源去供养的。
那一天夜晚,又是一次天剑山出征。
陈尘记得电闪雷鸣,狂风骤雨呼啸不休,训练营都浸成了一滩泥沼。
还是那一张张稚嫩的脸庞,但此夜,他们如自己父辈的模样,如铁塔般矗立在训练场中,磅礴的雨水,顺着他们的额头一路流经下巴滴成水线。
站在外边看,只能看到哗哗的雨水覆盖满了所有人的脸,整张脸模糊到不能再模糊,辨认不出谁是谁。
当年那个和他们一个窗户之隔的少年,无疑是幸运的。
当第二天雨停的时候,遥望已经空荡荡的训练场,少年第一次把头埋进了自己的膝盖里,等了许久过后,最后是族中的人把他接了回去,当天就生了一场大病。
二伯从来没有跟陈尘说过任何的道理。
甚至在陈尘的印象中,他二伯其实是最蛮不讲理的那一个。
如果当初在餐馆里的人是二伯,而不是大伯,不仅不会劝阻还年少轻狂的陈尘,恐怕还会怂恿陈尘去厨房拎出一把菜刀和地痞流氓打斗,如果不这样做,都看不起他。
唯一和陈尘讲道理的一次,是两人坐在训练场上看夕阳日落。
他问陈尘,觉得自己过得幸福吗?
当时的陈尘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二伯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有空多去看看历史书,尽量去看那一些远古历。
“在天剑山的人,都希望有朝一日能回到故乡的土地上,就像你渴望能快些离开这鬼地方,回到家族里做回大少爷一样的渴望,他们心中有家,才让他们是一个人。”
这句话,到今日,陈尘在翻记忆咀嚼之时,仍不明其意。
终于,一位带着墨镜的黑衣人走了进来后,小霞这才从藤椅上一跃而下,热情和苏娆挥手告别。
苏娆有礼貌的送到了门口,又迎面进来了一个汉子。
满脸胡渣的汉子,笑道“这位美人,我想跟你寻个人。”
苏娆眉头一皱。
像是摆路边摊大叔的汉子,让人看不出来来路。
陈尘叹了口气,是陈家的侍卫,见着自己一直不出来,便主动现身了。
“我在这里。”
汉子笑道“不劳烦美女了。”
汉子瞥见陈尘这一身的装扮,走过来略作停顿的道“小的见少爷待久不出来,害怕是惹到麻烦了,还望少爷见谅。”
陈尘无奈,道“你这样大摇大摆的进来,不怕惹到麻烦吗?”
汉子又作揖“老爷有吩咐,说少爷来到天海时,让小看好时机,就带少爷去见一位高人,反正迟早也是要暴露,还是少爷安危要紧。”
陈尘嗯了一声站了起来,这很像他老爹的命令。
“小苏!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什么啊猫啊狗,你都放进来!”
汉子扭头看了一眼回去,狭促的双眸,散发出一缕寒芒。
这汉子从进来到现在,双臂不论是作揖还是放下都是垂直,一旦有风吹草动,即刻能出手护卫。
苏娆一时间也是愣住了。
不等她言说,那宋主管又呼喝道“怎么,还想在我天渊阁闹事不成?!也不瞧瞧你们那寒酸样,打烂个东西,你赔得起吗?”
汉子询问道“少爷,此事?”
陈尘淡淡的说了一句道“不惹事。”
说完就放下了手中的书籍,走到苏娆的近前道“多谢苏小姐的款待,今日略有急事,等我下次再来买。”
苏娆楞回了神时,陈尘和那汉子已经跨出了天渊阁,挤入人潮街道内了。
“小苏,那是谁,穷成这样,还叫少爷?”
苏娆转过头看向了宋主管,摇了摇头,撇下目光道“没问。”
宋主管摆了摆手,转身又走向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