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从名字就能听出这一生的辛酸。
她不敢接话。
老土地叹了口气。
“没事,都到头了。”
她一激灵,“你什么意思?别吓我!”
老土地微微一笑,“不必惊慌,命数到了而已。其实我很高兴,凭这一世的福报,来世我必投身仙家,有个好去处。”
她还是忍不住感伤。
于嫌弃中嘟囔“我们明明才刚刚认识,如今竟说分别就分别。”
老土地望了望外面的天。
“我这一生大风大浪也见过,人心叵测也遇过,老了,昏聩了,却能遇上你,也是有缘。”
她赧然地笑开,“遇上我,真是你最后的不幸。”
他却摇头,“是,也不是。已经很久没人陪我说说话了。”
他盯着她手里的酒囊,目光发馋。
“但愿我来世能有一副好胃口,想饮多少酒就饮多少酒,想吃多少肉就吃多少肉,不在乎辣与不辣,只在乎量大不大。”
她拿着酒囊,在他眼前晃,“临死之前来一口?”
他瞪了她一眼,“不了,我想头脑清醒地上路。”
“什么时候走?”
“后天子时。”
“我来送你。”
他摇摇头,“别来。”
“来,我有空。”就此决定。
“来了别哭。”
她讥笑,“你是去转世,又不是去死,死我才掉眼泪。”
“那祝你永远别哭。”
她哈哈笑开,继续饮酒。
少时,从凡间回来,赏着同一轮月亮,却多了满身酒气。
路过正院,听见玉琴在弹唱。
不免心生好奇。
会是谁呢?这大半夜的。
但凭着护卫的身份,总觉得多有不便,索性化为猫形,细掂小步,翻过墙去。
果然是他。
月光下,端坐着,望着幽静的月亮,眼神空洞的他,看着竟比平日多了几分忧伤。
大约他心头也有故事。
大约每个人心头都有故事。
都是不能对众生云说,只好对着月亮琢磨的故事。
她对故事不感兴趣。
如今眼下,只想找回真身,快点回去。
于是跳到玉琴上面,借酒壮胆,直接冲他讨要,“我真身何在?”
他低下脸,无言以对。
眼里有孤独的空旷。
她恼了,亮出爪子,“快说,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猫也饮酒?”他问。
她继续晃动利爪,“还长胡须呢!劝你一句,大千世界,见怪不怪。”
“我观星相,”他偏偏不急不徐,“狼星劫已经降临,大约是你。”
如是听闻,总算清醒几分。
蹲坐好,并拢两只前脚,正经地说“只要我离你远点,你这劫数不就躲过去了?”
“你是在欺我,还是在自欺欺人?劫数就是必定会降临的东西,哪有躲过去一说?”
“有的,我曾经差点被天雷劈,后来一只龟替了我。”
“龟呢?”
她声音发颤,“应劫了。”
他静了一会儿。
忽然将目光转向玉琴,“可不是,我躲开了,这劫数就得由你来受。”
“反正已经注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还想那么多做什么?”
她说完,舔了舔自己的的爪子。
回神,弄不明白自己了。
她为什么要舔自己的爪子?
恶心。
反思,看来当久了猫,是真的变成猫!
于是,越发急切想要找回真身。
“算我求你,把真身还给我吧!我并不属于这里,我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