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变成鬼了，鬼是不会流泪的。

四周一片黑暗，没有光亮，她仿佛听到了她爷爷的声音，她的身体抖动的更加厉害了。

为什么？为什么爷爷要害死她？

她想起了那天下午，顾云璟来找她爷爷，当时她兴奋地以为他终于想通了，愿意遵守同她的婚约，她甚至都想好了以后要去哪里举办婚礼，要穿什么样子的婚纱，最好是她亲手设计的，她一向都对服装设计很感兴趣。

可是他一走，她爷爷就把自己叫到了书房，让她以后不要在出现在顾云璟面前。任她怎么吵闹，她爷爷依旧无比坚定，没有半点松动。

于是她就被关到了家里，虽然无聊，但也不是难以忍受，连带着，对顾云璟的喜欢好像也没有那么强烈了。

事情是在什么时候发生变化的？

她的眼睛骤然睁大，上下牙不住控制地打颤，发出细微的声音来，她更加用力地咬住自己的手掌。

是那个魔鬼，是他！是他破坏了一切。

他的声音无比难听，他找到了自己的爷爷，告诉他有办法解决清乐集团的危机。当时，她的爷爷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他拄着拐杖颤抖着站了起来，一直重复着是真的吗几个字。

那个魔鬼自信地笑了笑，他说当然是真的。

然后，他们就去了书房，说了些什么，她无从得知，可是她的噩梦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元旦前一天，她再次见到了那个魔鬼，她自作主张地去给他们送茶，但是在书房门口，她听到了那个毁了她一生的答案。

书房的门半掩着，只留出一指宽的缝隙，她爷爷秦清背对着门口，站在窗户前面，那个魔鬼坐在椅子上，他问，“考虑好了吗？”

秦清轻装镇定，但是他的声音还是有些发抖，“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清乐集团和您孙女儿，你只能选择一个。”那个魔鬼的微微转头，看向了她的位置。

她急忙闪身，靠在了墙壁上，她当时在想，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清乐集团经营不下去了？爷爷要让她去商业联姻吗？要是能给救秦家的话，她倒也不是不愿意。

她甚至还想，如果爷爷开口了，她就答应，反正很久以前她就知道，她以后的婚姻由不得自己自由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