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狠狠地咬了一口,老槐树疼的哇哇乱叫,于是又打了起来。
凤离把江湾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替她盖上了被子。
江湾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阿湾。”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凤离犹豫了半天,转身离开了房间。
听到他离开的声音,她的眼泪又一下子下来了,她承认,她大概是动心了。
可是从来都没有人告诉她,如果你喜欢的那个人不喜欢你该怎么办?从前,她从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因为不管是在哪个世界,她老公爱且只爱她。
她相信自己的感觉没有错,她有百分之八九十的把握,凤离就是她要找的人。可是现在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凤离从房间里面出来,径直找到了老槐树。
老槐树还在喝酒,至于白珑,早就被他扔进了酒杯里面,醉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凤离用力一扫,桌上的酒坛直直地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刹那间,整个院子都染上了酒香。
老槐树啊呀一声,赶紧蹲了下来,“你这小子,这么好的酒,就被你白白糟蹋了。”
“你说了什么?”
老槐树心里一惊,吞吞吐吐道“我,我就是说你坠入魔界是为了桃夭丫头啊!”
凤离的眼神像是寒冰一样向他射去,“谁让你乱说的!”
老槐树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一只手叉着腰,“我要是不帮你,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有又软又乖的小娃娃!”
“多管闲事!”
“你这小子,真不识趣,当初要不是我多管闲事,你早就被烧成一块炭了!”
凤离一把掐住他的喉咙,“你若是再乱说些什么,我便引天雷来将你劈的魂飞湮灭。”他手一松,老槐树便摔在了地上。
“哎呀,你这小子,真是没良心啊!”
凤离不管他,又大步离开了。
老槐树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冲着他的背影大喊道“你迟早要告诉她!晚说不如早说!”他又回到桌前把醉成一条的白珑给拿了起来,揣进了自己怀里,往前院的方向走去。
他叹了一口气,边走边摇头,凤离这小子,什么时候能从往事走出来,他啧了一声,难搞啊。想当初他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还是个浑身杂毛的小家伙,又丑又笨。
凤离又回到了寝宫,他在门口站了许久,却始终没进去。
他何尝不懂老槐树的话,可是解释?告诉她自己那段见不得人的过往吗?若是她知道了,恐怕也会嫌弃他的吧。
他的思绪渐渐飘向了远方,回到了那段让他自卑、痛不欲生的日子。
他的出生是不被祝福和期待的,他是带着罪恶来到这个世间的。
他没有名字,别人都叫他小杂种。他的族人都长得很漂亮,哪怕是幼年时期,也很漂亮,五彩斑斓的毛发,蓝宝石般的眼睛,优美的身形。唯独他,黑眼睛,一身杂毛,连声音都比别人难听。
小的时候,他被关在一间小小的柴房里,细细的腿上拴着很粗的一根链子,门口摆着一个肮脏的小碗,那便是他的餐具。
好多时候,他都想说,可不可以替他解开脚上的链子,他不会逃跑的,可是大多数时候,他都见不到人。
即便是住在柴房里面,他也很努力地将可以下脚的地方打扫的干干净净,小小的身影忙忙碌碌,他想,只要干干净净的话,他的娘亲就会来看他吧。
他从来都没有见过他的娘亲,偶尔会听见下人说,他的娘亲长得极为漂亮,是三界数一数二的美人,他总是会在脑海里面描绘她的样子。
可是他等了很久很久,都没能等来他的娘亲。
柴房的背面有个小小的天窗,很高,他经常会听到从外面传来的欢声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