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前,恰好遇到一个小厮上前来送茶水,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小厮正是她的老熟人,砚书。
“砚书?我来吧。”她伸出手准备接住他手上的茶水,但是砚书微微侧身,躲开了。
“让她来,无碍。”祁汜的声音从书房内传来。
砚书将茶水递给了她,江湾笑了笑,“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她轻轻推开门走进去,将茶水放在桌上,又返回来将门关上。外面烈日炎炎,书房内却很清凉。
她照猫画虎,将茶水煎好,摆到了祁汜的手边,“王爷,请用茶。”
他端起茶水,轻轻抿了一口,又放了下来,“无甚滋味。”
江湾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悻悻地端起茶杯,“奴婢会学的。”
“罢了,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柳叶,今年已经十六岁了。”
祁汜微微惊讶,“还有几年可出府?”
“回王爷,还有三年零八个月。”
“可曾许配人家。”
她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装,继续给我装,她就不信,这些基本情况他会不知道,但脸上还是带着乖巧的笑容,“不曾,但奴婢的梦想是等出府后,寻个好夫君,相濡以沫。”
祁汜的声音骤然变冷,“既如此,不如来算算你失手导致我王府厨房失火带来的损失。”
江湾赶紧低下头,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呢,“王爷,不是奴婢。”
“你可有证据?”
“没有。”
“没有那便是了。”
她抬起头,一脸不服气,“王爷可有证据证明是我了?”
“现在是你要自己洗刷嫌疑,不是我帮你洗刷,你说不是你,自然要证明不是你,既然没有证据证明不是你,那就是你。”
江湾一时之间竟找不到合适的说辞来反驳,于是火烧厨房这一件事便被算到了她的头上。
“李盛,进来。”李盛正是李总管的本名,王府里面,敢这样叫他的人也就祁汜一个。
李管家推门进来,朝着祁汜行了个礼,这才转身看向了她,“这次走水不严重,但烧掉了不少东西,这些东西有的价格平平,有的却是太后亲自赏赐的,光是这份心意,便是无价之宝。老奴刚刚粗略算了算,这次烧掉的东西,损失大概在五百两左右。”
她吞了吞口水,心虚地问道“五百两,白银?”
李总管慈祥的笑了笑,“黄金。”
她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勉强扶着桌子才能让自己站稳。
“柳叶的月俸是一两银子,一年便是十二两,十年一百二十两。五百两黄金等于五千两白银,若是要还清这欠款,柳叶,你得为王府白干四百一十六年零八个月,再加上你还剩的三年零八个月,摸个零头,刚好便是四百二十年。您看,你是签卖身契,还是用命来抵债?”
祁汜的目光下移,看向她洁白纤细的脖颈,仿佛一只手就能将她的脖子折断。
“可是我活不了那么久啊。”
“无碍,若是有阴曹地府,你到时候便跟着王爷,什么时候还清债了,什么时候再去投胎。再不行,还能找阎王爷求个情,下辈子,你还做王爷的丫鬟。”
江湾缩了缩脖子,真是太可怕了,她好毫不犹豫就做出了选择,“我签卖身契。”她对祁汜还不了解,自然要选择最保险的方式。她毫不怀疑,她若是说以命抵债,祁汜真的会毫不犹豫地拧下她的脑袋。
毕竟,她现在对他来说,只能算得上一个有趣的玩物,玩物自然要懂得分寸,不能太作,恃宠而骄。
“小柳儿,倒是聪明呢。”祁汜笑了笑。
江湾在内心吐槽,可不是嘛,不聪明的话,小命早就玩没了。她在那张四百二十年的卖身契上按下自己的手印,把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