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莫不是忘了,还欠我五百两,黄金。”
她撇了撇小嘴,有些委屈,“债多不压身,反正已经欠了这么多了,再欠些我也不介意。”
“哦,不借。”祁汜打开扇子,朝着前面走去,嘴角却往上勾了勾,眼神中带着得意。
江湾气的跺了跺脚,提着裙子跟了上去,恳求道“公子,您就借我一点吧,求求您了。”
祁汜停了下来,她一看有门,又赶紧说道“公子,您看我这么可怜,借我一点吧,啊?”
“也不是不行,手伸出来。”
她急忙把手伸出去,又是激动又是兴奋,祁汜从荷包里掏了半天,然后,往她手上放了一枚铜板。
“你!”江湾气极,顿觉自己真是命苦,她哼了一声,朝着反方向走去,再也不想搭理祁汜。
不远处,马蹄声响起,一队人马骑着高头大马,沿街飞驰,领头的人一只手牵着缰绳,另一只手举着一把宝剑,高高地举在头顶上,他身后跟了十几个人,两人并排而行。
“闲杂人等速速退开!”
两边的百姓急忙往后退了退,生怕冲撞着这些人,江湾因生气,没注意到这阵仗,等她反应过来时,马蹄高高扬起,下一秒就要踏到她身上了。她自知躲闪不过,只得双手抱头,牢牢地护住自己的脑袋,眼睛紧闭,屏住了呼吸。
就在她以为要命丧马蹄底下时,一股浓郁的薄荷味道将她整个人包裹了起来,腰上被一分力一带,已被牵到了街边。
她抬起头,从她的视角,只能看得到他的下巴和脖子,她突然发现,在他的脖子处,有一个小小的红痣。
江湾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轻轻覆上了那颗痣所在的位置,祁汜的身子一僵,差点将她从怀中甩出去,他低下头看着她,呼出的气体轻轻自她的脸颊拂过。
回过神来,她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她快速地收回自己的手,从他怀中退出,将头低了下来,脸上飞上一抹红霞。
马上的人见并未出人命,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感激地看向祁汜,然后一愣,显然是认出了祁汜的身份。他快速翻身下马,正要行礼时,祁汜突然看了他一眼。他硬生生地将已经在嘴边的那句王爷咽了下去,抱了抱拳道“多谢公子。”
“无碍,小柳儿,还不快些走。”
她急忙跟了过去,随着他上了附近的一间茶楼,选了个靠窗的雅间坐了下来。
“公,公子,我,我刚刚。”
“若不是我,你这会儿早已被踩成了一堆肉泥。”他轻嗤一声。
江湾又把头垂了下来,眼泪吧嗒吧嗒地就掉了下来,一滴一滴地砸在地上。
祁汜皱了皱眉,“哭甚?”
“我,我就是觉得有,有些害怕,呜呜呜,我刚,刚刚,差点就,就死掉了。”江湾抽抽搭搭地说道,她是真害怕,这是她第一次距离死亡这么近,表面上虽镇定,但腿早就软了,咬着牙才从街边走到这茶楼来。
祁汜的脸中闪过一丝愧色,他忘了,她不过也是个十几岁的姑娘,他叹了一口气,语气缓了缓,“罢了,是我语气重了些。”
江湾不光没停下来,听了他这话,更觉得委屈,哭的更厉害了。
祁汜有些手足无措,从来都是别人哄着他,他哪里会哄人,只好从怀里拿出一方锦帕,塞进了她手里,板着脸道“再哭就带你回去,热闹也别看了。”
果然,听到这话,她立刻停止了哭泣,只是肩膀还一耸一耸的,眼睛红的像是小白兔,别提多可怜了。
祁汜将怀里的荷包放到她面前,难得好声好气地说道“你不是想要银子吗?都给你了。”
她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赶紧将荷包紧紧地攥在手中,“真的都给我了?”
“自然,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