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珠子,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妹妹们惯会撒娇讨欢心,在家里过得也不算太差。唯独我,爹不疼娘不爱。在家中时,我每天要洗衣做饭,照顾弟弟妹妹,打扫屋子。可吃饭时,我连桌都不能上,分给我的食物,也是最少最差的。大冬天,只能穿着单薄的衣衫,破洞的鞋子,井水冷的刺骨,我的手都生冻疮了,导致我现在的手一点儿都不好看,不信你看。”
她将双手伸到祁汜面前,手指关节有些粗,还能依稀看到当初冻伤的痕迹,她收回双手,接着说道“后来,我被卖进了王府,做的是最低等的活计,天天耗在灶台前,同屋的那些丫鬟换了一批又一批,就只有我一个人,烧了六年火。好多丫鬟还看不起我,老是欺负我。现在好了,到了公子身边,吃得好穿得好,公子对我也特别好。”
她灿烂一笑,可祁汜心里却闷闷的,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有些喘不过气来。
“公子,我说这些不是为了卖惨,是想告诉你,人在得到一些东西的时候,相应的,也会失去一些东西。比如我得到了自由,可我连温饱都解决不了,您锦衣玉食,可却被关在了笼子里。没有得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可是为什么不回头看看自己拥有的呢?好好珍惜自己所拥有的,努力争取自己所得到的的,我觉得这样才算有意义。”
她的一番话,让祁汜茅塞顿开,长久以来,他只看到自己被关在这座城里,拼命地想要逃出去,可他却忽视了,在城外面,有多少人争得头破血流,也想要进来。
江湾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她聪明地闭上了嘴巴,让他自己思考。老实说,前几个世界,她遇到的他,都是肆意的,张扬的。顾云璟是随心,秦楼是肆意,凤离是睥睨众生,贺沉是通透。唯独祁汜,压抑,用坚硬的盔甲将自己牢牢地包裹起来。这盔甲,既保护了他,又压制了他。
回府时,江湾的怀里手里已经抱满了各种玩意儿,吃的、穿的、用的,可谓是收获颇丰。
从一家酒楼经过时,酒楼门口围满了人,说话声里夹杂着女子低声哭泣的声音,她拉了拉祁汜的衣角,“公子,我们去看看吧?”
祁汜这次没说有甚好看,反倒是点头同意了。
她笑嘻嘻地将手上的糕点盒子递给他,指了指街对面的大柳树,“公子,您站那边等我,免得被误伤了,我看看就来。”然后便举着吃了一半的糖葫芦,灵活地从空隙里面钻了进去。
酒楼正门口的台阶上站着一个中年男人,脸涨得红红的,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不好意思。台阶下,一个女子趴在地上,掩面哭泣。
路人中,一个微胖的男子手拿纸扇,油腻地笑了笑,“王掌柜,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如此娇弱的一个小女子,你也舍得下手?”
看热闹的那些听到这话,纷纷交头接耳。
“平素还以为王掌柜是个好人呢,今日怎做出这种事情来?”
“对啊,你说这女子,哭的如此伤心,真让人心疼。”
“我觉得王掌柜不是那种人,说不定是有误会呢。”
江湾听得云里雾里,完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瞪着一双圆圆的眼睛,好奇地看向路人台阶上的中年男子,也就是路人口中的王掌柜。
王掌柜听到这些话,脸更红了,身体也剧烈地抖动起来,“李公子,您可莫要乱说话,诬我清白。这女子十日前来到我这酒楼,说是寻个活计,我见她可怜,便让她在酒楼里当个打杂的。可这十天下来,她给我找了多少麻烦?先是跟客人们吵起来,又是摔坏酒壶、碟子这些东西。虽说都是小钱,可加在一起,那也是一笔不少的数目。
昨日,她又与城内赵员外的小公子吵了起来,赵员外的大儿子如今是户部侍郎,岂是我能得罪的起的。偏偏这女子还不愿意赔礼道歉,所以,我只能将她辞退,我连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