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几个侍卫突然拦住了一个急急忙忙跑过来的女子,那女子的头发有些凌乱。因为昨天夜里下过雨,路上还有些潮湿,女子的衣裙下摆沾上了污渍。江湾一眼就认出了来人,正是白清岚。她勾了勾嘴角,就知道白清岚不会为了祁汜放弃姜燕许给她的那些财富,可她没想到的是,白清岚居然是姜燕这一派的,也不知道姜燕到底给了她多大的好处。
她不禁觉得的有些嘲讽,其实在白清岚的心里,她最爱的只有自己,爱自己没有错,大多数人本就是精致的利己主义,但是利己的前提是不害人。如果通过伤害别人来达到自己的目标,那和不择手段的人又有什么区别?白清岚现在这样,便是不择手段。哪怕祁汜长得跟她喜欢的男孩子一样,一旦挡了她的路,不遂她的心意,她照样会下狠手。
姜燕将眼角的泪水擦干,看向那些侍卫,轻轻地抬起了手,“不要拦她,她是哀家的客人。”
那些侍卫听了,互相对视了一眼,将白清岚放了进来。
白清岚一进来,便扑到了姜燕面前,“太后,不好了!”
姜燕对她这不知礼数的行为虽有些不喜,但到底没表现出来,反而慈祥地看向她,“哀家不是让你替汜儿好好治病吗?怎么突然跑到宫中来了?”说完之后,她又看向底下的大臣解释道“这位便是近两年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白神医,哀家找了许久,终于说服她去替汜儿瞧病。你来是为了何事?难道是汜儿出了什么事?”
她的语气突然变得急促起来,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十分紧张。
白清岚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悲怆,“熠王,熠王薨了。”
虽然知道是假的,但江湾心里还是一紧,没由来的有些慌张。
躲在暗处的祁汜自然也是看到了她的紧张不安,脸上露出几丝心疼,小柳儿,此事过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半步。
姜燕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她踉踉跄跄的往后退了几步,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兰嬷嬷眼疾手快,急忙扶住了她,“太后,此时此刻,您可不能垮了啊!”
姜燕无声地哭泣,整个人都失去了精气神,她仰天长叹,“陛下!我还有何脸面去见您呐!”她捂着心脏,气急败坏地指着白清岚,“白神医,当初你说,一定会治好我的汜儿的,可现在,我的汜儿就这样没了。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痛吗?湛儿执迷不悟,汜儿撒手人寰,我的心呐,疼的快要喘不上气了。”
白清岚已经从慌乱中恢复过来,她直直地跪在地上,看向姜燕,“熠王已经在慢慢好转,昨日,他不知从哪里得来一串紫檀手串,心情正好,可谁知,我,是我救治不力,若是太后要降罪,我也无话可说。”
又是紫檀,江湾现在已经确定,祁汜所中的毒,本身是没有毒性的,但是遇到紫檀时,便会毒发身亡,遇到百合花,则会激发毒素。若是她没猜错,那毒应该就是姜燕院子里那些鲜花其中的一种,可惜她当时没仔细看。
姜燕悲痛欲绝,嘴唇发抖,脸色惨白,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她整个人都靠在兰嬷嬷的身上,眼看着就要昏厥。
同她一起前来的沈鹤和另一位将军,急忙跪了下来,满脸悲痛,“太后,如今皇上犯错,熠王去世,能主持大局的,只有您了,您可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了呀!”
沈鹤的这句话,掷地有声,中气十足。
大臣们听完后,纷纷效仿他的模样,异口同声地说道“望太后能保重身体,主持大局!”
姜燕强撑着身体,擦干了眼泪,“白神医,你是我请来的为汜儿治病的,你也尽力了,哀家没什么理由降罪于你。如今汜儿已经不在了,为了大晋百年基业,哀家就算是拼了最后一口气,也会给百姓、给众位大臣一个交代!”
“谁说本王不在了?本王倒是从未想过,有人竟眼巴巴地想要本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