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湾看着这副景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低下了头。祁汜的大掌轻轻覆上她的脸颊,将一缕发丝轻轻地别在她的耳后,“沉香在外面等你,你乖乖跟着她,等会儿我便来找你。”
她点了点头,知道他是有话要对祁湛讲,便站了起来,朝着祁湛点了点头,提着裙子走了出去,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沉香。
许是知道要变天了,宫内不似往日般喧闹,长长的宫道上,偶尔会看到几个行色匆匆的小太监,江湾走在前面,神情平静,沉香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沉香,王爷是什么时候把你送到宫里的?”
沉香一愣,她抬起头看着前方的女子,没想到自己的身份会被猜出来,但很快,她就从惊讶中恢复过来,“不是王爷,是奴婢的哥哥,奴婢的哥哥是王爷的暗卫,因着这层关系,奴婢才进了宫,为王爷排忧解难。虽说是个小小的丫鬟,但日子过得倒是顺心。”
江湾嗯了一声,她之前只是怀疑,到最后才确定。从头到尾,沉香都很维护她,哪怕因此顶撞皇上。后来,她故意在她面前说自己以后是熠王妃,她也没有半点惊讶,好似早就知道了一般。
御书房里,祁汜脸上的柔情蜜意消失不见,他冷冷地看着祁湛,脸上露出一抹讥笑,还未等他开口说话,祁湛先开口道“我羡慕你,嫉妒你。”
祁汜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愕,他想过千万种理由,却唯独没有想到,竟然是因为嫉妒。
“父皇留下的圣旨,是你故意的?”祁湛的脸上很平静,没有其他表情。
祁汜没有否认,圣旨是假的,是他一手做出来的,很久之前了,久到可以追溯到他父皇驾崩的那一年。
“我一直在想,父皇这般谨慎的性子,当初生病时,若是想要传位给你,怎么会让我和母后听到,现在想想,也是你做的对吗?你故意让我和母后听到,然后下手害死父皇。”
祁汜依旧淡定的点了点头,仿佛他什么都没做过一般。
“阿汜,为什么?你恨母后,讨厌我,情有可原,可为什么会恨父皇呢?”祁湛不解地询问道。
祁汜定定地看向他,“父皇所犯错,一,言而无信。许诺母后一生一世一双人,却没能践行。二,袖手旁观。明知母后的死有蹊跷,却不调查。”
祁湛惊讶地看着他,似乎不太理解他的话,他出声道“可他是皇上。”不知道是在为自己辩解,还是在为祁明书辩解。
“那又如何?若是难当大任,便不当;既然当了这大任,便要护住身边人。他一边宠幸着后宫的妃子,一边说这一生只爱我母后一人,让我觉得很恶心,他不是亡国之君,没有内忧外患,权力被他紧紧地握在手中,却护不住我母后。他若是承认,在风花雪月中,他的心早就不知道分给了多少人,我还会高看他一眼,可他却一边爱着别人,一边又虚伪的说此生只爱我母后。
既如此,我便给他机会,让他去陪我母后呢。”祁汜说完这一番话,便转身准备离开。
祁湛突然大声说道“阿汜,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吗?不,不是讨厌,是嫉妒。”
祁汜僵在原地,他想过无数个理由,可从来没有想过,竟然是这样的原因。
“同样是皇子,你却得到了许多我不曾得到的东西,父皇说,湛儿,你要让着汜儿,母后说,湛儿,一切好东西都要紧着汜儿。明明我才是她的亲生儿子,可被她抱在怀里的,永远都只有你。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你的东西,我便都想要拿走了,皇位是这样,婚约是这样,柳叶也是这样。我现在所拥有的的一切,都是从你那里偷来的。”
祁汜没有转身,但他的声音很冷,“你想要,我便都给你,唯独小柳儿,你不该生出其他心思。”他说完,便朝着外面走去。
祁湛追了出去,他站在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