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良自顾自地走着。
“你要是男人就自己去争取那功名利禄,别想着靠我们家大小姐做终南捷径。”
马良心高气傲,虽然从未想过要靠朱小怜接济,但她确实给家里尤其是母亲带来诸多方便,想到这里也不知道如何答话,就这样气鼓鼓回到家里。回家时正撞见朱小怜在和几个丫鬟试着洗衣服。
“我来吧。”马良冷冷道。
“我来吧,你砍柴也累了,休息下吧。”
“不必了。”马良推开朱小怜。身边的丫鬟见状刚要抱不平,朱小怜挥手示意让她们离开“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你贵为千金小姐,不应该做这些事的。”
“你……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哦,我明白了,一定是我爹爹!”
“不是。”马良依旧冷淡,冷淡到让人绝望。
“我和你一样我行我素,你不要在乎他们怎么说。”
“蝇营狗苟之辈,我怎么会在乎他们的说法。只不过我们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你确实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
“可我还是来了。”朱小怜的声音有些颤抖。
“也许你该走了,谢谢你照顾我娘,我会想办法报答你的。”
“谢谢?你以为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你报答我吗?你有什么可以报答我的?”
“既然知道我一无所有,何必还要为难我呢!”
“好,很好,你很好,我朱小怜又不是没人要干嘛赖在这里看你的脸色!”朱小怜说着狠狠一跺脚,转身离去,走到门口见马良还愣在那里,恨恨哼了一声。
是夜就有了迎月招亲之事。朱小怜有意搞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马良坐在桌前,提着笔,久久不能平心静气。
“为什么,我多年修行,竟然还是为她牵肠挂肚。难道我真的喜欢她吗?可是无论我是不是真的喜欢她,我们都不可能在一起的,我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而且几乎一点共同点都没有,哪怕现在在一起,以后也多半是痛苦收场。既然我明白这个道理,可为什么我还是这样的痛苦。”马良突然感到很无助,自己习成神笔绝艺,可是既不能济世安民,也不能安身立命,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受苦,也无法挽留自己喜欢的人,一直以为自己出类拔萃卓尔不群,可是跟周围的人有什么不同,甚至可以说还远远不如他们。
燕鸿过后莺归去,细算浮生千万绪。长于春梦几多时,散似秋云无觅处。
闻琴解佩神仙侣,挽断罗衣留不住。劝君莫作独醒人,烂醉花间应有数。
马良挣扎着写完晏殊的木兰花,终于忍不住出去打了壶酒。马良心平气和,平日里从不饮酒,这次实在是情到深处难以自拔,一口气喝完,不久后觉得头昏昏沉沉地,倒头睡下,心里想着自己情愿这样醉倒一生,免得醒来百般痛苦。马良醒来后已是第二天早上破晓时分,王氏正给他擦着额头。“小怜姑娘今天要出嫁了,听说新郎是东门的彭少爷。我虽然不懂你们年轻人的事,也不应该插手,但我觉得小怜是个好姑娘。”王氏说着留下一叠白纸。马良接过来细细翻着,原来当初是朱小怜练字的时候用过的,就这样一张张翻着,直到看到最后那一张。
“我……喝醉了。”马良挠着后脑勺道。
“喝!醉!了!”朱小怜忍不住跳了起来,“你不是不喝酒吗?我刚走你就喝酒庆祝起来了?你个没良心的。”朱小怜说着狠狠拧着马良的胳膊。
马良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大叫,皱着眉头道“你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借酒浇愁吗?”
“还算你有点良心。”朱小怜松开手。
“其实是另有原因,我遇到了位可以相伴一生的红颜知己,幸甚至哉,于是乎就对酒当歌。”
“红颜知己?”朱小怜又跳了起来,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