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更别说是头名了,要是能在以后的会试中,中得会元,殿试再中得状元,那就是连中三元,听说只有前朝宰相李严才有过呢。”
“士绅免税,啧啧,这一下,陈家就发达了。”
外面不时可以听到街坊邻居们的议论声,不难听出,他们对陈恒之中得乡试解元还是很好奇的,有羡慕的,有嫉妒的。
陈恒之心中明白,科举考试不论是在民间,还是王侯公卿中,都占有重要的地位。
说来,不止是他们,便是陈恒之自己,也是颇为意外。
考试完之后,他就没有再将此事放在心上,自然也不会用神识去查探。
陈恒之也不知道,因为他的试卷,当朝两位大官咆哮当场,差点就打了起来,而他,也差点就科举落第,名落孙山,当然,他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在乎。
当初考试时,陈恒之就是抱着重在参与的心态,对于得失并不是太过看重。
他毕竟不是文弱书生,哪怕不走科举之道,也可以活得好好的,自然不会多么看重。
哪知道,随便考考,就考了个乡试解元,这可真是人生无常啊!
小小的嘚瑟了一下,陈恒之刚准备关上院门,却见巷头角落处,突然转出了几顶轿子,远远的停住,下来了一群年轻人。
这群人,陈恒之是一个都不认识,但这群年轻人却是好像认识陈恒之多年一样,一个个热情洋溢,远远地就拱手道贺。
“陈兄,恭喜,恭喜你高中解元,夺了魁首,为兄和几位同年特来送上贺礼,还望笑纳。”
同时,这些人身边的奴仆,都把一包一包的礼物搬了过来,同时送上礼单,让陈恒之过目。
“白银五百两?绸缎三十匹?那个白银三百两?雪纸十刀………..”
看着几份礼单,上面的礼物都可以算上隆重,一共加起来,价值恐怕也有两三千两银子。
“这都是同时考中的举人?”
陈恒之心念一动,立时明白了过来,这群人虽然自己不认识,但却都是一起考中的举人,虽然不熟,但却是同年。
官场上,同年可都是相互扶持的对象,拉社结党,都免不了同年的份。
就算是素不相识,但一说大伙是同年,立刻比亲兄弟还亲,虽然现在都是举人,还谈不上做官,但拉社结党,攀交情的事情,却要早早开始。
“这些人,都是玉京城中富户弟子,有钱没有权,现在有功名在身,自然舍得花费银子,这礼物若是不收,倒显得我陈某人清高不合群了。”
这些举人,都是玉京城富户的弟子,却并不是王公侯爷子弟,因为一般王公侯爷都走恩荫那一条路,都不用考试。
想明白这个关键后,陈恒之也就不客气,收下了礼物,打理好一切后,拱拱手:“诸位年兄这么快就收到了喜报?”
“哪里哪里。”
其中一个年长的说道:“喜报是先从末尾名次一直传到头名,年兄是头名解元,喜报自然最后才传到。”
“不知道陈兄有没有空儿,和我们去乡下一趟?我打听到,乡下也有几位清寒的同年,这会儿也应该收到了喜报,咱们一起过去道贺,意思意思,也算是扶持一把,然后拉来拜见座师。”
“这次我们的座师是礼部尚书李神光大人,也亏得咱们出生好,是天子脚下的乡试,要是别的地方乡试,哪里轮得到尚书大人这样的座师。”
另外一个稍微年轻一点的摇着扇子,慢条斯理得说道。
一共来道贺的有六个人,分别姓韩,张,赵,王,方,刘。
陈恒之刚刚看了下礼单,基本上清楚了这些人的底细,基本上都家财万贯,却又算不上是巨商的中等富户。
如果是巨商的话,自然有关系拉上王侯公卿,朝廷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