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都到了这地步，何南并不怕被他们看不出自己拷问过他。

但是这番话的确把对方吓到了。

这有助于对方接下来的配合。

……恐惧，一直是诱使人开口的良药。

接下来，何南花了十五分钟拷问，直到他确定这可怜虫没再隐藏什么为止。

最终，问到了这些信息。

1刺杀任务是白天鹅孤儿院院长安排的，但来自巴兹尔·霍默的授意。为的是杀死可能泄密的麦考密克和艾萨克。至于瑞克，是打算带回去的。带回去做什么，他们不知情。这些人只负责办事。

2他们的那个恐惧墨迹面具，是院长给他们的。这面具似乎同时只能有一副生效，杀手每次出重要任务都会戴上。只要是受过训练的杀手，都可以佩戴。启动面具的时候，需要集中精神思考。只要面具背后是否有谁操作，他不清楚，也不记得自己在屋顶上昏倒后还和何南战斗过。

3有另一队成员在追踪马维尔一家。不知道如何联系，也不清楚进度。

4去马维尔家检查是他们临时收到的任务。原本这是追踪马维尔的成员需要做的。

从这些信息中，何南分析出，麦考密克也是知道象棋大师的实验的。

艾萨克作为虔诚的基督徒，可能跟牧师分享过这些秘密。

比如，对是否要继续实验感到迷茫、痛苦和质疑的关头，也许就会去找他。

他为艾萨克保守的秘密，可能也包括这些。

当然，他是否会泄密不重要。

重要的是，象棋大师认为他有没有泄密的风险。

还有，就是他确认了何南对面具的猜想——只能同时有一副生效。

这也就意味着背后的操控者很有可能就是艾伦·贝拉米。

……艾伦·贝拉米为什么要这么做？

何南感到很疑惑，于是问了这位杀手知不知道艾伦·贝拉米这个人。

杀手连忙说没印象。

即便何南又提示他说这人是白天鹅孤儿院的一位脑瘫孤儿，他也还是一脸茫然。

看来就是不知道了……何南陷入沉思。

于是，便不再与他交谈，回到驾驶席，开向了警局。

一路上，充满了他因为手指被掰断而发出的疼痛难忍的哀鸣。

“渡边警官？”何南到了纽约警察总局门口，给她打了电话“出来接人——你还在吧？”

“在。”渡边尤里匆匆说道“我跟警监申请了，他们不同意搜查。看来没办法了。”

“不，我有办法。”何南边打着电话，边低头按着按钮“刺客开口了，他承认马维尔父子现在人身安全有威胁。”

“什么？”渡边尤里的声音明显带了一丝欣喜“那太好了，这下我们有了筹码！”

“哎呦……啊……啊啊啊……！”

“你小声点。”何南挂断手机，皱着眉头跟刺客呵斥道“待会儿见到警监，问你马维尔斧子是不是遭遇危险的时候，跟我怎么说的，跟他就怎么说，明白吗？”

“明、明白……！”他连忙说道。

渡边尤里很快就出来了。

接着，两人便把刺客从车里带出，押向了警局。

警察局大厅无比喧哗。到处都有警员们打电话、翻阅装订文件、匆匆走动的身影。

也时不时便有挣扎着的嫌疑人被押运、穿过走廊。

隐约听到的审讯室里的声音，就更加精彩了。

充满了暴力逼供的声响。

偏偏遭遇如此折磨的人，还很可能根本不是罪犯。

“我来这儿后看到的风景真是越来越精彩了啊。”何南压低声音，如此跟渡边尤里吐槽道。

“省省吧，别讽刺了。”渡边尤里皱了皱眉，板着个脸“一直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