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无一丝杂色的简单。
他是如此锋利,如此纯粹的锋利。
只是往演武台上一站,就已经割伤无数目光。
仍在台下未移步的余徙,淡声道“黄河之会自有规矩。若其他参赛天骄同意,本座也便认可。若有一人不同意,太虞,你还是明日再来。”
哪怕谁都知道,当登临洞真的李一到场,黄河之会三十岁以下无限制场,就已经失去了悬念。
再怎么天骄盖世,神临与洞真之间的差距,也不可以逾越。
但黄河之会仍有自己的规则,需要得到尊重。
当然,若是所有参战者都同意不浪费时间,提前在今日开启魁名之争,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就如姜望主动放弃调养时间一般,亦由自主。
“他们会同意的。因为现在,就是唯一的机会。”
这位现世最年轻的真人,在台上平静地说道“今日若为战。谁能接我一剑,我当弃魁名!”
太虞真人李一,开出了他的条件。
一剑!
人们惊得不知说什么好。
但这还未止。
演武台上的李一,用那平淡得近乎温吞的眼神,转过一周。
似乎这时候终于开始注视对手,但目光中分明没有任何人。
“谁先来?”
他问道“又或者,一起来!”
简直视天下英雄如草芥!
但人们不由得想到。虽然神临到洞真难以逾越,但七位当世最强的三十岁以下天骄若能联手……倒也未必没有争胜的可能!
白衣霜枪的计昭南,第一个站了起来。
他就站在齐国的备战席前,用那双寒星般的眸子,注视着演武台上的李一“以众凌寡,我不屑为之。以神临战洞真,我不能为之。今日这一战,我计昭南力不如人,就此弃赛。但是李一。”
手中韶华枪流光瞬转“你今日辱我何极!他日我登临洞真,必继今日之战!!”
一声落下如枪鸣。
已定来日生死约。
那时候的挑战,可无真君保命!
其人提着韶华枪,径自离席而去。
李一看了一眼那骄傲孤绝的背影,并不说话。
第二个站起来表态的人,是荆国慕容龙且。
“战场之上若有可为,千军万马也无拘。演武台上再不可为,也该是两人分生死。”
他冷冷地看着李一“魁名是你的。但修行路上,一时先后难免,生死途中,你我一视同仁。咱们来日方长!”
说罢,亦是转身。
直到此时,已经走到演武台下曹皆身边的姜望,才咂摸出一些味道来。
计昭南怕死吗?
计昭南怕丢脸吗?
都不是。
他站在观河台上,代表齐国出战黄河之会,但首先要考虑的,是齐国的利益。
所以他留下他日之约,率先退场。
便如此时的慕容龙且。
一直都说,黄河之会是另一种形式的战争。演武台上亦是战场。
但慕容龙且此刻强调战场是战场,演武台是演武台,却是要抹掉“景国势压天下”的印象。
无论如何,台上围攻李一之事必不能为。
在场这么多天骄,若真的上台围攻李一。
无异于天下合围景国。
景国败亦是胜,胜则声势无两!
而慕容龙且同样选择弃赛,并告诉世人,李一之强,是李一之强,无非修行路上早行一步。景国这一次,也只不过是争得了一个魁名,与齐国之魁,并无本质区别。
李一,或者说李一所代表的景国,在营造倾天下之势。
而计昭南慕容龙且,连却之!
“唉。”楚国夜阑儿叹了一口气,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