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面相觑,不过俱都是老谋深算之辈,并不多言。
赵煦却是在梁乞逋走后,面色恢复平静,看着敖烈道
“哈哈哈王弟,此次你有功,希望朕封赏你何物。”
“皇兄,臣弟别无所求,西夏不过弹丸小国,安敢欺我大宋。为皇兄分忧,也是臣弟之责。”
敖烈听着赵煦的话,微笑回道。
心中却是不住点头,赵煦年纪虽小,但帝王心术却已有了几分。
他抓住如此时节,直接越过高太后问话。
其一是收拢人心,其二是再度试探一番敖烈是否站在他那这一边。
似乎听到满意的回答,赵煦脸色一喜,不过转瞬而逝,有些激动的道
“王弟所言甚合朕心,不过既有功,若不封赏,岂不是显得我这个做皇兄的太过小气。”
说完,眼中精光一闪,又接着道
“皇兄便赏你十斤密云龙。”
“谢过皇兄。”
敖烈听到自己的封赏,眼中流露出一丝深意。
密云龙乃是皇宫御茶,此茶产量极少,工艺极为复杂,仅供皇室。
价值殊为不菲,上奉宗庙,下享皇廷,尊贵无比。
凡二十八片,重一斤,其价值金二两。然金可有,而茶不可得,欧阳修如此评价此茶。
听着赵煦与敖烈的对话,高太后面色阴沉到了极点。
掌权如此多年,她如何看不出赵煦与敖烈二人的情况。
同样,大殿内那些老奸巨猾的大臣们,也是察觉到了这一点。
于是,他们看向赵煦的目光有些微妙。
看来他们这位陛下年纪虽小,但已不满如今朝堂的局势了。
毕竟赵煦封赏敖烈的密云龙,是高太后曾经严禁他给大臣封赏之物。
现在赵煦竟然要封赏密云龙,则是代表一种态度,他要打破高太后独自掌权的态度。
念头及此,众大臣看向敖烈的目光有些闪动,若此子得势,于他们而言,恐非福也。
时间无声流逝,距离宫宴之日,已过去了数日。
这数天里,那日宫宴敖烈所做之事被有心人尽数散布于汴梁。
这一日,汴梁某家酒楼中,只听歌姬那清婉的歌喉流转唱道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所唱之词,正是敖烈当日在宫宴所抄的青玉案,现在这首词在汴梁各烟花坊成了所有歌姬必唱之词。
有不少仕子汇聚于此饮酒作乐,听到歌姬所唱。
其中一人摇头晃脑的道
“申王殿下真是才华横溢,所作之词竟韵美至此”
这人说完,有人附和
“确实甚妙,不愧申王殿下的风流雅致。”
“哦?张兄莫非见过申王殿下。”
“愚兄确实有幸见过申王殿下一面,殿下姿容俊雅,实非我等所能及也。”
原本唱词的歌姬听到二人夸赞敖烈的对话,面露一丝迷离。
不过下一刻,有人传来的一句话语却是让她面色泛起了几抹愤怒
“申王或是文采不菲,不过鲁莽得罪西夏使者,破坏了两邦相交。
也是缺乏思虑,可见眼力局限,不识大局”
歌姬放眼望去,只见是一个有些穿着寒酸的仕子,同样也有人附和道
“李兄所言不无道理,申王此举也着实欠妥”
顿时,原本夸赞敖烈的人便与贬低的人吵了起来。
当日宫宴之事被散布出来后,这种场景在这数日里,已经不只发生过一起。
有人崇敬敖烈,有人嫉妒敖烈,当然,其中也不乏恶意贬低他为博人眼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