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安看着魏太子缓缓落座,在他身侧的四王爷紧随其后,只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状态不是很好,脸色青白相掺。
“这是……四王爷出事了?”
关安靠在贺愈的耳边,轻声询问。
她着实是没有想到,一个国宴竟然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甚至乎……连前世本该多年之后才会发生的事情提前了这么多年,更不要说这故事中的关键人物,变了个大概。
忽然,关安才想起来,前世四王爷和匈奴私通还是魏昭在背后使绊子,那么今生莫非也是他所为?
“是,且耐心看着,若不明白,回去再同你解释。”
贺愈压低嗓音,在关安耳边吹气,直把关安酥到心里去。
关安微微低下脑袋,腮边仿佛是晕了天边的红霞,软软的,惹人遐想:“嗯……”
这副小女儿的娇羞模样,让贺愈的眼眸深沉,望不穿的潭水,一片宁静。
台上,太子挥挥衣袖让人将那名嫌犯拖上台中央,暗沉的血凝固在他的身上,细嗅空气,还能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铁锈味。
这让一众养尊处优的文官和女眷们都皱紧眉头,捂紧口鼻。
若要问此刻台上谁最为惶惶不安,那当属乔家人了。
乔贵妃是四王爷的养母,看如今这架势,分明就是太子和四王爷的争斗。再看四王爷这摆在明面上的脸色,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这古往今来的帝王之争,各大家族的势力也是渗入其中的,也就是说四王爷的荣辱和乔家的兴衰完全挂钩,要是这四王爷垮台,乔家人也绝对不会好过。
皇后稳稳当当坐在位子上,看着乔贵妃煞白的脸,绕是多年来养成的宠辱不惊的性子,也难免在心里暗笑。
“父皇,儿臣后来在此人家中查到了与匈奴人来往的几张私信,就藏在厨房的灶台里头。儿臣的人赶到的时候,书信正在被销毁中,好在赶到及时,有几张信纸还未被烧毁完全。”
太子说着,就有人抬着一大桶冷水倒在台上浑身是血的人身上。
冷不丁受了这样的刺激,那个人身体抽搐两下,看了看周围,再看到太子如刀子般锐利的眼神,立马吓得朝太子一顿猛磕头。
“太子饶命,太子饶命啊,小人什么都招!”
那人哭喊着,声音都在打颤。
“既然你这么说了,待会儿本太子问话你可得和本太子实话实说。”
魏太子将桌上的茶端起,稍微抿了一小口,润润喉。
“小人都招,小人什么都招。”
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关安的直觉告诉她,事情没这么简单。
既然是帮四王爷做事的人,那绝对是忠诚可信的,怎么可能什么都招,这是那人的缓兵之计,故意哄骗太子?
这么简单的道理,太子应该不会不懂,为何他看过去一脸平静,似乎要大功告成的模样,莫非真的被骗住了?
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但是又没办法解释清楚,关安侧脸看了看贺愈,他反倒比任何人都平静,对台上的事情漠不关心,居然还……泡起了茶?
“父皇,这背后的人居心不良,那几张书信儿臣届时送到您的手上,到时一比对,就知道究竟是谁,竟敢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太子的语气逐渐家中,外人只看戏,局中人就得担心会不会祸从天降了。
魏帝没有回答,一双布满皱纹的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让人猜不到他到底在想什么。
魏太子朝地上匍匐的人冷声问道:“本太子不和你废话,你且如实道来,是谁在指使你私通匈奴?!”
他的嘴角带笑,像是笃定地上的人绝对会说出来某个人的名字一般,连眼神都带上了炽热。
台下许多人也都屏气凝神,发生了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