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儿子吧,我今日不会给你一般见识了。”
言尽于此,新月抬步要走出院子了,却在院门口,看到了不知道何时站在那里的,豫王。
新月只觉呼吸一滞,那种自己作为猎物,被狩猎者盯上的感觉,豫王看见新月发现了自己,也没多少情绪,只是对新月淡淡一笑,那种视若尘土的轻蔑,让新月没办法理解,而从心底里,涌出一种强烈的惧意。
“祖,祖父,您怎么过来了。”说话的是听见眺儿哭声,过来查看的容旭,刚刚走至院门,就看见一个人站在萧氏所住的玥羽院门口,负手而立的他,还显得有几分悠闲。
“夜长梦多,我老了,觉自然就少了。觉少不说,热闹倒是没少看。”豫王依然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新月这时候见他,还真的是一位尊贵的王爷,一位拥兵,掌握生杀大权的将军,只是他这幅模样,就让为君的在上者忌惮,为属的在下者惧怕。
“是孙儿的家事处理不利,劳祖父挂心了。”新月侧目瞧着,容旭就差给眼前的豫王跪下了。
在金陵的时候,新月总是见陛下把太子容昭带在身边,处理政务,面见大臣,有次在殿考新科后的大宴后,新月正在皇后宫中歇息,听见外间道皇上和太子来了,等到了前间后,父子二人正站在廊下。
太子突然拘身,对皇帝言“儿臣今日实在惶恐,今日这样的大宴,儿臣资历尚浅,还未到能经识这样大场合的时候。”
原本严肃,腰杆挺直的陛下,一反常态的靠在了一边的红柱上,看着紧张的汗如雨下的太子,然后慈爱的笑了,伸手拍了拍太子的肩膀“太子,你知道父皇从未做过太子吧。”
“但是父皇您历练有成,终成…”
“昭儿,这里只有我们父子二人,和那个趴在一边偷听的小老鼠”陛下的声音顿了顿,容昭回头,看见正躲在门口,不知如何是好的新月,突然笑了,自然心情也轻松了下来“父皇请说。”
“既如此,父皇与你实话实说,幼时朕见大皇兄,被父皇带在身边,百般宠爱,就连嫡母皇后生的二皇子,都不能与之企及,可是嫡母同朕和你皇祖母讲,因为大皇兄是太子,然后做太子的,也是如铁板上的食物,表面看上去是鲜活油亮,其实也是烈火烹身,备受炙烤,她不想让自己的儿子,成为这样的存在,所以才没有强要求他成为太子。而先皇去世后,朕才登了这位置,很多时候顿觉父皇如若跟对大皇兄那样,把朕带在身边,好好地历练几年,朕肯定会比现在做的更好,直你出生后,父皇就下定了决心,要好好的带你,既然是朕真心实意,自然不会猜忌,不会怪你,朕是你父,是你师,但不会让你做臣,因为一旦人低头过一次,这脑袋,就怎么也升不直的。”说着,陛下伸手,居然如同一位慈父一样,抱住了太子的脑袋。
视作眼珠般真爱,也不过如此,而且身为一个人的长辈,自然不会让晚辈,只会一味的服从,为臣,新月看着此时的豫王和世孙,一个是将军,一个属臣,倒是如此,可见这位豫王,实在算不上是一位,合格的长辈。
如此,新月慢慢的走出了萧氏的院子,走到两个人身边,屈膝一礼道“妾身这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二位慢慢聊,妾身就告退了。”说着,新月抬步欲走,却被豫王叫住了“明日,再来本王院中一趟。”
新月抬头,望了豫王一眼,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了。
回到房中后,新月望着跟在自己身边,有些疲累的颦儿和翡儿,还有从外院进来的张嬷嬷,对几人说“都回去休息吧。”
说着,新月自己脱下了身上的袍子,脱力似得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头刚刚躺在枕头上的时候,新月突然睁开了眼睛“告诉瑶儿,明日一早来我这里。”
“是”翡儿应了一声,新月这才闭上了眼睛,随后头又疼了起来,整个人就蜷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