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新月躺在了床上,一只胳膊垫在她的头下,但是手里拿着匕首抵在了她的胸口,只是被新月挣扎着牵动了伤口,低声道“我这匕首,斩玉如切姜,你最好老实一些”
新月看着就在她胸口的匕首,和靠过来的梁渭,甚是不适应的想要挣扎,却被梁渭用腿压住了自己乱动的腿,另一只手也把她的手牢牢地抓住,新月发现自己,被梁渭团团抱住了。
“我,我只歇一会,你别动了”梁渭的声音虚弱了下来,他真的已经力竭,回头看他,他是个眼睛狭长,嘴唇极薄的男子,此时唇上已经近乎一张白纸一般。
新月虽然不适应,但见胸口的匕首依然在,皱着眉,尽量蜷缩起了自己。
梁渭始终没有睁眼,但新月只要有什么过大的动作,匕首就会晃动两下,如同在车顶上,他威胁着自己那样。
新月垂下目光,盯着床幔上的绣花,悠悠的出神。
夜很长,但折腾了那么久,也已经快到了尽头。
颦儿回到小厨房,手里提着食盒,刚才去新月房中收拾餐具的时候,见食盒就已经放在了门口,想要进去门依然从里面锁着,而王嬷嬷也没有出来,想问什么时,灯就已经熄灭了。
正觉得奇怪,一脚就已经进到了厨房,翡儿就慌张的走了过来“这盒中可是姑娘吃剩的饭菜?”
“是啊,怎么了?”颦儿回过神来,打开了食盒的盖子,最上面是盖着盖子的汤碗,但是皱了皱眉“这不是…”
“是啊,刚才你吩咐姑娘要吃东西,咱们往食盒里装饭菜的时候,不是被翠儿叫去清点宫里的赏赐了吗?我就让沫儿装了吃食,可是我刚才找嬷嬷熬得鸡汤,准备给王伯送去的时候,却不见了那锅鸡汤,我问沫儿,沫儿跟我说,往姑娘的饭食里,装了个白净的带盖瓷碗,而我也在灶台上,找到了这个原本给姑娘的银鱼酸汤。姑娘怎么说?早上的时候因为鸡汤就有些发脾气,这大过年的,怎么能惹过年不痛快呢”翡儿有些懊恼的说着。
颦儿皱眉打开盖子,见里面已经没有鸡汤,鸡腿也少了一只,想来是被新月吃了,但她觉得甚是奇怪“姑娘已经绝迹不吃鸡和喝鸡汤了,今日这是怎么了?”
“可能是姑娘许久不吃,想吃了吧,你没见姑娘吗?她怎么说?”
“我没有见到姑娘啊”颦儿就把刚才发生的事,从头到尾的跟翡儿说了一遍,最后“而且,王嬷嬷至今都没从姑娘房中出来。”
“许是姑娘留嬷嬷陪她吧,你不是说姑娘遇到了很大的的事,这会定是害怕吧。”
“姑娘讨厌与别人同宿,肯定会整夜都睡不着了。”
“那,那咱们去看看?”翡儿也觉得反常。
“明日,明日再去吧,姑娘屋里的灯已经灭了,若是把她吵醒,这一夜都睡不成了,咱们明日一大早就过去,正好也当是给她请安。”
“好,放在王嬷嬷在里面呢,不会有什么事的。”
“难道姑娘有转性子了?今日宫宴上的汤菜也是一道炖鸡汤,那布菜的宫娥只是往姑娘眼前放的近了,她都皱眉避开了。”翡儿看着已经没剩多少的汤水,疑惑的道。
“你没听姑娘说,宫宴上的菜是最难吃不过的了,那鸡汤定是又老又柴。这鸡肉我撕碎了,加到粥里,明日给姑娘做个鸡丝粥。”
“好,我帮你”说着,两个丫头就把碗里的大半只鸡撕碎,还做了些别的活计,就回去歇着了,临走还从新月窗前走过,里面静悄悄的,想来新月也累了,定是睡着了。
果然,梁渭睁开了眼睛,看向怀中,许久没有动的新月,她羽睫合着,嘴角上扬,呼吸均匀的睡着了。
梁渭见她睡得很香,能在一个挟持自己的人身边睡成这样的人,也实在是个人才。月凉如水,梁渭闻着周遭好闻的兰花香,伤口都好似不那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