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前朝旧宫所在的时候了。
金陵的这座皇宫并不全然是新建的。这里本来就是前朝的旧宫,前朝的殇帝暴戾成性。就算到了执政末期,前朝已经走到了末日,依然举全朝之力,建起了一座华丽的宫殿。
这桩差事,落在了本是宗室亲王的愉帝身上,愉帝乃本朝太宗的亲哥哥。这桩差事是不可能完成的事,于是才有了愉帝起兵,最后有了这新朝气象。
新朝建立后,新都定在了原本愉帝的封地洛阳上,于是这里就荒废了,一直到先帝新建皇宫,就是在前朝宫殿的基础上,建筑了这座宫殿。而这座液池,也就是前朝的太液池,再往前,就是前朝废宫。我一直知道这个地方,但还真的是第一次来。
四下看了看,顿觉荒凉,再探刚才落水的声音,我定睛一看,居然是两个身体强壮的女子,抬着一个人形的布袋,丢入了液池中,这个布袋,算上刚才丢下去的那个,已经是第二个了。
我心中大骇,正要上前,却被思儿拉住了,她按着我,蹲在了地上,低声地对我说“娘娘,您看这谁宫里的宫女。”
我在看那两个强壮的宫女,左边的那个,我有些印象,因为她与豫王妃身边的达嬷嬷一样,都是胡人后代,有着异域的脸庞,身体强壮似个男人。
“这是萧昭仪身边的人。”我认识她,这种面容的人,宫里不多,多是嫔妃自宫外带进来的,我记得非常清楚,合宫的妃嫔中,只有萧昭仪带进来这么一个人。
“我们没有办法断定,她们为什么在这里,有什么意图,娘娘您再看池子里的丢下去的东西,就算是人,也一定是死了,不然不可能一点挣扎的动静都没有。”我被思儿拉着,我们两个用大石头做掩饰,远远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我被思儿拉的上气不接下气,思儿也不住的向后看,确定没人跟过来的时候,跪在了地上,对我说“娘娘,今日的事情,您已经亲眼所见,奴婢请您,去见见太后。”
“你让我去见太后?难道你是…”我指着思儿,不可置信。
思儿怕我以为她是太后的事情,于是拼命的辩白“娘娘您明鉴。娘娘您嫁进宫来的时候,太后还没进宫,陛下当初为娘娘您选择侍女的时候,也是选金陵本地人,老子娘都在宫外,一家子都捏在手里,从未见过太后,这么要求的。奴婢怎么能,又怎么敢是是太后的人。只是这一年来,发生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我见她神情无异,她一家确实都握在我的手里,我不怕她能翻出什么花样来,所以也就相信了她,毕竟她对我尽心尽力,是聪明又好的。
“奴婢进宫时,与一位叫月兰的宫女,一起听教与内廷司的王嬷嬷,我们二人一起吃苦受罚,拜了把子做了好姐妹,只当在宫里有所照应。后来,奴婢分到了娘娘宫里,月兰因为识字会算账,分到了御前,伺候陛下茶水和私账。想必,娘娘应该见过她,是个总是戴着一条月白绸带在发间的宫女。”思儿这么一说,我点点头,我记得这个宫女,长得不错,陛下还说,眉眼间有些像我,只是没有我那般花丛浓烈的性子。
“一年前,陛下宠幸了她。”
“什么?”我拔高了声音,虽然这后宫琐事我不爱管,但是这样的事情,按理说,我应该是知道的,宫女得了宠幸,要么封了位份,成为后宫的一员,不然只是一夕之幸的话,就送出宫,送到佛寺中去。总之,这事都一年了,我始终没有见过这月兰,其中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娘娘明鉴,我那好姐妹在被陛下宠幸过后,就神秘失踪了。”思儿见我满脸的困惑,就知道我意识到发生了不一般的事,继续说道“奴婢是除了陛下和月兰外,第三个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当天天上下着暴雨,陛下就宿在了乾殿的暖阁中的,因者无事,就喝了点儿酒,之后就支开了身边所有的人,恰巧月兰也因为大雨被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