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慢慢从昏睡中睁开眼睛,她觉得自己头朝下,脚蹬一块木板上,而自己的手脚,自然是被绑在了一起,她摇摇头,这次绑住她的绳子,依然是容映的手笔,松松的,但是她怎么也挣脱不开。
她嘴里没有塞东西,但是眼睛却被蒙上,她伏在地上动弹不得,她也没有乱挣扎的浪费体力。
费了好久功夫,新月才慢慢的意识到自己在一个马车上,她想要让自己舒服一些,于是慢慢的向里面靠,却被一双手给抓住,新月惊呼出声,很快她就找回了镇定,因为她感觉得到,抓着她后衣领的人,很是熟悉,而且对她没有敌意。
“梁渭?”新月道。
梁渭点了点头,发现新月根本看不见,于是伸手扯下她眼上的带子。
新月先是觉得眼前一片白茫茫的,随后,才慢慢看得见东西,最后,侧目看见了坐在一边梁渭,他依然是昨天的那副打扮,弯刀就放在旁边。
这是辆非常大的马车,他们两个人在,车里都显着空荡荡的。应该是四匹马拉的桐木马车。
梁渭还真是大胆,这么毫不掩饰的把她带在车上,想来是真的很轻视容映和大聖。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新月冷静的问。
“不错呀!你真的是没有一点身为人质的自觉。还能去哪?再过一个时辰的路程,我们就要坐船去并州了。”说着,梁渭有些悠然得松开了新月的衣领,然后向后靠在了厚厚的垫子上。
新月觉得手脚发麻“给我松一下绑。”
“我可不敢给你松绑,上一次那一笔账,我还没有同你算。”梁渭自然是不依她的,但是看到了她的指尖发白,想来确实不过血液,不过既然拒绝了她,最起码还是要怄一会儿。
“杀了你的人不是我,这笔账也算不到我的头上。”新月梗着脖子“而且你的人有冒犯我,这笔账要怎么算?”
“竟然还有这事?”梁渭挑了挑眉继续说道“不过人都死了,你还想怎么算?要给你从河道里挖出来吗?这仗自然是活人和活人来算。”
新月感觉到了一阵压迫感。梁渭的气势并不是开玩笑,他的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杀意,就算他有意控制,也实在难以收敛,压制着在他身边的人,不觉得想要臣服于他。新月虽然有所感觉,但她也实在是个骄傲而且有傲骨的人。
若是遇到锋芒抵挡不过,避开才是最佳的解决办法。新月侧身坐着,让自己离他远一些。
梁渭并不把这些,新月的小动作放在眼里,他拿起了手里的弯刀,然后又放在了原地。最后从腰间掏出匕首,新月看着这把镶嵌着宝石的匕首,还是有些畏惧的,但是她依然梗着脖子不做声,自己在离开大聖之前,应该还算是安全的。
梁渭举起了匕首,并没有迟疑,上下两刀割断了新月手和脚上的绳子,新月得以舒展手脚。她将自己蜷缩在一起,用手抱住酸痛的脚,把头埋在膝中,不再看梁渭。
梁渭知道她一个弱女子还是害怕的,也就打消了再吓她的念头“我们从并州坐船回梁国。我的父王实在是撑不下去了,所以我并不打算在这里待多久。”
本来也是为了来看新月临时起意的行程,梁国的王上已经病了多年,这些年他的病好还是变坏,都是看着梁渭的事来。如今做了这么些年的傀儡,他也总算是熬不住了,已经病入膏肓,回天无力了。梁渭此时也是急着,回寒都控制局面,接立王位的。
“并州?那可是容映的地盘。”新月道。
“你还寄希望给他吗?你不是已经看透自己看错人吗?新月你就老老实实的跟着我,或许,有朝一日将我伺候满意了,梁国的皇后…”梁渭有些吃惊的看着自己手掌之中的手腕,新月起步极快,巴掌就要落在他的脸上,可是梁渭刀枪剑雨都躲得过去,更何况是一个女人的巴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