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身上,现在有两道不可忽视的疤痕了,一条就是她额间的伤口,从她的眉间一直到发鬓之中,年嫂认真的看了,这道伤口,把她的眉间一分为二,断眉之相,也难怪如此坎坷。
另一道自然就是她脖颈之间的伤口,年嫂用干净的棉布,在大夫包裹的纱布外,又包裹了一层,这样就不用怕晃动而挣裂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
年嫂为新月换好了衣服,又为她梳理了头发,这一头的长发一看就精心的养着,此时因为失血过多,如同这头发的主人一样,枯萎了下来。
新月觉得浑身发冷,不一会感觉身上一沉,年嫂又为新月盖了一件新的锦被,又为她灌了个汤婆子,置于怀中保暖。
夜已经很深了,青龙船的帆已经落下来了,速度也就慢了下来。
而后面那艘跟的很紧的大船,却一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二船在左侧并齐,最后,那艘船就超过了青龙船。
梁渭站着船头,看着扬长而去的大船,而身边准备好的火攻的东西,已经没有什么用了,于是梁渭伸手,让手下收回去。
梁渭抬头,看着站在船尾的容映,容映的眼中,依然是雾气蒙蒙,而梁渭正要说话,容映却抢先问道“她没事吗?”
“这就不归你管了。”梁渭很不满这种居于容映其下,但是他的气势还是足够强大,二人也算是势均力敌。
“你若是伤了她,我就要了你的命。”容映的语气带着十足的威胁。
梁渭却毫不在意的一笑“你不用在这里再设局给我看了。如今,你就算是真的,我也不会把新月再交给你了。晋王爷,一旦脱手的东西,再想抓住,就没有机会了。”说着,梁渭拿起一边的弓箭,容映身边的侍卫,立刻就围了过来。
容映伸手,让侍卫退下,而梁渭拿起捆了绵布,沾了桐油的箭,在火把上点燃,他臂间用力,一箭射出,落在了容映的脚边。
梁渭的箭术,二十米之内,没有他射不中的东西,而他此时射偏了,自然是故意的。
而容映也拿起了弓,箭划着梁渭的发髻而过,肩头划破了他的衣服,容映的箭术是受廉王爷亲授的,此时也是故意的。
二人这是再互相警告彼此。
“下次再见,这箭头可就是要落在你的皮肉之间了。”梁渭开口道。
容映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
不知过了多久,新月从一场梦中,落入另一场梦中,不知过了多久,才感觉到松了一口气。
她翻了个身,却一把将自己翻醒了过来,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一股强光,让她不适的眯了眯眼睛,仔细一看,此时是大白天,而且自己并不是在船上那间简陋的房间之中,而是在一处甚是干净整齐,华贵的房间中,新月有些疑惑的歪头,难道自己已经到了寒都,还是过了鬼门关了?
新月四下看了看,听到了门传来了声音,新月又赶紧闭上了眼睛。
年嫂跟以往一样,端着药碗给新月喂药。
但是这次不同的时,她发现新月的牙关紧闭,以往这药虽然很难喂进去,但也不至于牙关都闭上了啊。
年嫂发现不对劲后,立刻叫来了郎中,梁渭也闻讯赶来。
这几天,梁渭什么事都做不成,梁国的事务繁忙,他以往到也算是游刃有余,但此时他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新月这里。
“殿下…”年嫂也有些慌张“新月姑娘突然牙关紧闭,药都喂不进去了。”
梁渭听着,扑到了新月的床边,而郎中在一旁不紧不慢的诊着脉,气得梁渭问“怎么样了?”
“殿下稍等”郎中一边诊脉,一边捋着自己的胡子,梁渭伸手摸了摸新月的脸,发现她的脸不似以往冰冷,带着温度,而她的脖子,也不在渗血出来,一切症状证明,也该好起来了啊。但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