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却有一大片的枯叶,此时刮得又是向着芦苇深处的北风,如果点火,应该就可以点燃这片芦苇林,引来梁军的注意。
打定主意,新月要先把梁渭付出芦苇林,新月伸手,梁渭看着湿漉漉不住打冷颤的新月,她好似有一股无法拒绝的力量,于是他就将自己的手,伸给了新月。
新月和梁渭踉跄着,走出芦苇林,芦苇林不大,后面就是河滩,河滩上有冲击而上的石头,小时父亲教过他,石头之间的击打,会形成火花。
新月扯下一些干燥的芦苇花,这些东西细绒似的,容易点燃,所以新月很快就点燃了一堆芦苇杆,梁渭环顾四周,二人中,谁也没有力气走上岸,去捡木头,不过这一点火也不过是聊胜于无,于是梁渭对新月说“快烤烤身…”
话还没有说完,新月就把全部的点了火的芦苇杆,丢入了芦苇林中,之后,用尽全部力气的新月回头“只是用那点火怎么够烤热身体,要烤火,也得是这一池的芦苇才行。”
话音刚落,刮风了,风还不小,卷着本来在芦苇下层,火都要灭了的灰烬上涌,不过是转眼之间,这股风就助着新月把这片芦苇林都点着了。
这下,梁渭都忍不住笑了“徐新月,你还真是个疯子,不过也只有疯子,能想到把还没有发出新枝,正是易燃的芦苇给点了。”
“好了,这些你就可以烤烤身体了。”说着,新月展开怀抱,浓烈,但还算适宜的火,慢慢的将她身上的衣服烤干,除此之外,新月还顾着梁渭,替他翻身烤火。
梁渭失笑,他躺在地上,感受到微暖后,眼皮子也有些垂了,他伸手入怀,拿出一枚半个巴掌大小的金牌,递给新月,说道“我应该很快就会晕过去。援兵小半个时辰就会到,到时候,我怕他们会误伤了你,这个金牌,是我的白虎牌,梁国上下,见到此牌,如我亲临,到时候援兵来了,你拿出这个牌子给他们看,他们并不会对你做…”
话还没有说完,梁渭觉得眼皮一沉,陷入了昏迷之中。
新月看着芦苇丛,火落在水面上,虽然会被湮灭,但是会升腾出一股水汽上来,还会不断冒烟,梁渭的援兵,很快就会看见。
新月将梁渭的外衣脱下,展开一看已经是千疮百孔,又将已经烤干的披风,盖在梁渭的身上,梁渭还是本能的喊冷,新月坐在他的身边,看着很不舒服的梁渭。
他是个极其英俊的男子,窄脸,英眉,还有一双不薄不厚的嘴。小的时候,新月的祖母跟新月说过,说男子的嘴唇薄,就是个薄情寡性的人。新月问,是不是嘴唇厚的人,就深情厚谊了?
祖母笑着说,“嘴唇很厚的男人,心里会放着很多人,才没空想你呢”
新月就很困惑的问“那到底什么样的男子最好呢?”
“自然是嘴唇不薄不厚的人最好,他的心也不大不小,只够装下你一个人。”
“哎,祖母啊,我记得你昨天还跟我说,双眼皮的男人花心,单眼皮的男人负心,只有一单一双眼皮的男人才是最好的呢?”
祖母那时已经有些恍惚了,想了好久,才继续说道“是啊,还有啊,新月,你记住,这男人的鼻子啊…”
回忆到这里,新月忍不住的笑了笑,然后收回了自己正要伸向梁渭唇边的手,暗道自己怎么这么沉不住气了。
不过梁渭,确实也是个不错的男子,而且就算是到最后关头,依然死死的抓着自己,保护着自己。这是让新月无法忽视的。
但是二人之间,还隔着容昭之仇,新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两次三番的可能让梁渭死,又救了他两次,她心中有太多想不明白的事情,这些事情,好像都不是出自她的本心,无意之间,又是冥冥之中,老天爷让他命不该绝。
就在这时,新月听到了身后有一阵兵甲碰撞的声音,还有马嘶之声,这也就意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