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他骑着战马,肆意的踏在大聖最核心的州府地面上。
大聖也曾经,一路这么的打入了寒都,在寒都城下,杀了自己的祖父。
梁渭觉得,此时与他一起骑在马上的人里,就有自己的祖父和梁国历代的先王,他伸手摸着怀中的纸张,深深地看向了前面。
“陛下,再往前五十里,就要到金陵了。”奔袭两夜,梁渭总算是追上了不断南来的梁国大军,一路上,因为金陵周围的兵力的缺失,梁军几乎是摧枯拉朽,毫无费力的来到了这里。
“时候不早了,扎营,明日晌午之前,一定要到金陵。”越是到了近前,梁渭越是放松了下来,他翻身下马,疾风真是不愧于它的名字,这么多天的奔跑,依然没有任何的疲倦之意。
梁渭拍了拍疾风,又想到了新月,她总是很喜欢这么拍着疾风的脖子,于是梁渭低声的对疾风说“明日,我们就能到她在的地方了,或许还可以见到她,如何?是不是等不及了?”
疾风不会说话,梁渭却淡淡的笑了,让人栓好自己的马,转身进到了王帐之中。
又是深夜,整个宫中,安静的出奇,新月看着漆黑一片的宫中,她知道,梁军明日就要踏入金陵的地界了,容映今夜定是一夜无眠,于是她绕开奚儿,自己提着宫灯,一个人往乾宫去了。
走到半路上,新月在前面的廊道上,也看到了一丝灯光,借着这一点灯光,新月看到了容映,他正提着灯,一步步的往这边走来。
新月笑了,容映也看见了新月,两个人隔着一道回廊对望,容映伸手“来”
话音刚落,新月奔跑起来,灯都丢在原地。
“慢一点跑”话音刚落,容映感觉到怀中一沉,新月稳稳地抱住了他“我不,我就要这么跑,这么紧的抓住你。”
“新月”容映也忍不住自己的感情,低头亲了一下新月的额头,随后向下伸头,却被新月阻止“我,我喘不上气来。”
新月经过刚才的跑动,还真有些喘,容映笑“都说了,让你不要跑。”
“怎么,你在嘲笑我吗?”
“没,没有,”容映的笑容是遮不住的,新月不服气,但也只能用自己的手,拍打了两下容映的后背“你若是再笑我,我就走了。”
“走?你可走不了了”容映有些感慨,拉着新月的手,他果然让新月一步都走不了。
“那好吧,我就不走了,我还是很听你的话的。”
容映又忍不住的笑了“你真是越来越会开玩笑了,走吧,陪我走走”
二人一起,接着宫灯微弱的灯光,在宫中闲庭信步起来。
容映将自己的披风披在新月的肩头,低头看着新月一直在笑着,问“笑什么?”
“我只是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我会这么的夜游宫中。”
“你也不是没有住在过宫中,怎么就不敢想夜游呢?”
“住在宫里,并不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我小的时候,照比住在豫王别邸,更不喜欢的是住在宫里,在这里,我不仅是一个寄人篱下,无父无母的可怜孩子,还是一个看人颜色的,身份不如别人的人,我感觉很疲倦。”
新月摇着头,看着前路,感叹一句“还真是黑乎乎的啊。”
“为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管了。”
茶盏动转,紫砂乌金的茶盏,已经摔在了少主安宛的身前。
百金难求的这么一个茶杯,被摔了个两半,杯中的茶,是金缕茶,茶**若金汤,茶片久泡不卷,如同一缕缕金片一般。
“儿子,知错了。”安宛还想说什么,可他眼睁睁的看着这个茶盏,就这般,碎在他的面前。
他就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有些无奈的看着跪坐在一边的两个儿子,希望他们…
希望他们什么呢,安宛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