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dead never tell tale(中)(2 / 4)

抬物价的商人,平稳面包的价格,然而国王却对这些法官予以了严厉批评。

暂且不提国王和他的情妇、亲戚们的花销,光是偿还军费欠款这一块就不能减少赋税。如果当年西班牙王位战争法国没有输,意大利北部以及阿尔卑斯山还在法国的统治范围,那么或许会好一点,失去了领土,这些土地上的木材、矿产等资源也跟着不属于法国了。七年战争又让法国的海外殖民地变少了,财政赤字日益严重。

打仗当然会死人,想不参战就多交税,这笔钱叫免兵役的人头税,高等法院的法官们属于免交的范畴。战争期间额外税收中,免兵役的人头税翻了一倍,这些法官也属于应缴纳税收的人了。法官们反对国王赋税那么重也有自己的利益考虑,并非是口口声声说的“一切为了人民”。

行政和司法之间的权力矛盾构成了国家体制危机,国王的政令和财政改革在法官那里遭到了重重阻碍。法官是个两头不讨好的角色,国王认为他们是该为自己的统治服务的,平民认为法官是该主持公平正义,向国王表达公众诉求的。

法官之间既有偏向耶稣会虔诚党的,也有偏向冉森派的,这一派与捍卫教皇至上的耶稣会会士是死敌,他们与巴黎最高法院的法官们有相似之处,都力图限制权威的权力,但又不是完全背离正统的反叛者。巴黎高等法院不想真正摧毁君主制,冉森派也不想真的分裂教会。

男人的政治游戏本身就很微妙,它就像是一个结构复杂的钟表,需要仔细去分析、观察、聆听,不过这个时候蓬巴杜夫人死了,路易十五的第一情妇成了杜巴丽夫人。

路易十五的情妇政治一直被人诟病,当蓬巴杜夫人受宠的时候,支持她的舒瓦瑟尔公爵成了国王的重臣;第一情妇换人了,重臣的位置也换人了,官莫普想要对高等法院进行重组,这需要国王的支持,但路易十五也不会白白就支持他,讨好杜巴丽夫人就成了莫普的解决办法。

杜巴丽夫人出身卑微,在修道院接受了一点教育,也不知道她对上流社会的权力圈子里的水深火热到底知道多少。

虔诚党对蓬巴杜夫人非常轻蔑,却接纳了私生女出身的杜巴丽夫人,有这些在宫廷里根深蒂固的神职人员带着,杜巴丽夫人想在宫里不混得风生水起都难,就跟她初入上流社会也是被杜巴丽伯爵带着的一样。

前任宠臣舒瓦瑟尔公爵得势的时候与冉森派关系亲密,他对巴黎最高法院驱逐耶稣会士采取了姑息的态度,作为他背后支持者的蓬巴杜夫人在虔诚党那里自然就不受欢迎了。

杜巴丽夫人所处的时代和蓬巴杜夫人完全不同,当时耶稣会在法国几乎消失了,却在宫廷里还有残留,当最高法院对国王的命令一次又一次得表示反对,最终惹恼了路易十五,他将高等法院视作绊脚石。莫普改革的目的在于清除最高法院的反抗倾向,重新树立王权的绝对权威,并使得旧制度下复杂的、混乱的司法体系合理化,而他首先要做的就是驱逐这些冉森派的法官。

同意与莫普合作的检察官不全是碍于权力阴谋,也有对耶稣会会士表示同情的,法国战败和耶稣会有什么关系呢?

耶稣会是管理着教育,但就像让·雅克·卢梭说的,为什么文明的西方会被没有接受教育和文明的游牧民族征服呢?

卢梭认为,很多著作者认为,人天性残忍,需要文明加以教化才能让其变得温和,然而实际上没有什么比自然状态的人更温和的了。自然给他们定立的位置距离动物的愚昧和人类不幸的智慧同样遥远,天然的同情心约束着原始人不去做任何伤害他人的事,甚至他受到伤害时也不想着复仇。

新成立的社会需要一种不同于人类原始的状态,人类的活动已经开始被道德影响,在法律出现之前,每个人都是自己所受伤害的唯一裁判者和复仇者,然而这种善良的天性在社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