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人同意退回一部分殖民地。”戈丹解释道“现在元首将自己关在小客厅里,我们谁都不敢进去。”
“然后你就推我进狮穴?”
“祝你好运。”戈丹没良心地说,几乎是抓着她的胳膊把乔治安娜带到了书房,将她塞进去后就把门给关上了。
书房里没有咆哮声,反而静悄悄的,感觉更让人窒息。
她光顾着写法律限制农民了,却忘了资本家这边,南海事件最关键的一点是债券转变成股票,农耕借贷这种国债是信用评级会很高,比南海公司宣称的获得了西班牙承认的南海贸易权还可信,用这种债券融资会很容易,前提是明年丰收。
拿波里昂尼制定的利息是7,国债5的利息,国家还有2个点的盈利,但是如果明年是平年或者是歉收,国家就要倒赔利息给银行家了。
这帮人精怎么可能吃亏。
罗斯切尔德家族也是因为拿破仑滑铁卢之后变得更加显赫的。
她之前似乎犯了和玛丽·安托瓦内特一样的错误,靠外部势力解决本国问题,只是玛丽用的是军队,她用的是金钱。
滑铁卢不仅是拿破仑和威灵顿的决战,也是成千上万投资者的赌博。如果英国败了,英国为了战争发行的公债会跌进深渊,如果英国赢了,将冲上云霄,同样法国这边也是如此,那一场战争影响了未来200年,罗斯切尔德在证券市场所得到的财富超过拿破仑和威灵顿战争中所得到的财富的总和。
光靠仁慈和善良有时是不够的,即便是获得了胜利的英国,志得意满的罗斯切尔德家族的内森也大言不惭地说“我不在乎什么样的英格兰傀儡被放在王位上统治这个庞大的日不落帝国,谁控制着大英帝国的货币供应,谁就控制了大英帝国,而我控制着大英帝国的货币供应。”
仿佛他是无冕之王。
只要货币发行权掌握中拿波里昂尼手里,他可以通过发行货币来还上公债。英国王室不懂这个,才被银行家给控制了货币发行权。
怪就怪在这里,明明法国发行硬币,大家都放在家里存着,应该通货紧缩了,物价却和通货膨胀一样不断上涨,似乎就像里昂的那个官员兰治说的——粮食价格是销售者奢望决定的,而不是消费者的购买力决定的。
物价上涨不等于通货膨胀,商家只管涨价,好像不管涨多高都有人会买,因为食物是必需品。
民众买不起面包就闹事,他们会打砸抢商铺,也会把国王从凡尔赛宫抓走送上断头台,将国王的粮食给抢走。
这就跟修城市大门一样,设计者集艺术感和实用于一体,结果这种“我觉得可行”的设想就被愤怒的平民给拆了。
这就是西方世界,在东方能行得通的德政在这边会形成暴政,就算将债权分成10年期还清,只要债券作为了融资工具,而且很倒霉地遇上天灾就算是战神拿破仑也要倒台。
因为股票市场崩了,人的信心很容易就倒塌的,20世纪那么坚信日本房地产只涨不跌的投资者还不是见识到了房地产断崖式下跌的惨状。
反正倒的、死的是独裁者和国王,那些金融家不会有事的。
大革命平民杀贵族的样子可能吓着他们了,拿波里昂尼叫他们信贷他们也不敢,现在他们就像一群放出闸的猛兽,难怪拿波里昂尼要写刚才那么丧气的诗给她了。
“要不然停止借贷算了?”乔治安娜在小客厅外面说。
没人回答她。
“南海事件后英国颁布了《泡沫法案》,但是成效不大,只要有足够的利润,资本家可以践踏人间的一切法律。”
“那是在英国,不是在法国。”小客厅里传来虚弱而阴森的声音“只要我迫使他们留在家乡,我就不用顾及他们,那些流亡者才是真的麻烦。”
“英国已经还殖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