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着沙发,几乎用瘫坐的姿势坐着,缓缓得喝了一口红茶。
热茶让她的身体重新暖和,要是能加点白兰地就更好了。
她才缓过劲来没多久,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
“去开门吧。”乔治安娜对米歇尔说。
这位贵族小姐就跟女仆一样去替乔治安娜开门去了。
没多久,她就听到熟悉的脚步声,穿着军靴和黑色外套的“领袖”出现了。
这个略显低矮,以前给葡萄园种植者居住的房子对这个大人物来说太狭小了,他把著名的三角帽摘了拿在手里,避免帽檐碰到天花板,露出平滑的栗色头发,他挺胸抬头的样子看起来像极了一只高卢鸡。
在法兰西谁能挡得住拿破仑·波拿巴,她细数着自己的几个监护人,可能就爱德华·琴纳先生做到了,让几个小女孩去拦狮子对她们来说太难了。
“这就是你的品味?”第一执政看着墙上的小碎花壁纸说。
“我是乡下女人,我就这点品味。”她冷冰冰得说。
“夏普塔尔从里昂定了600万的家具和布料回来,你拿去用吧。”
“我不喜欢。”她坚定得拒绝,
“你都没看过。”
“我喜欢这个风格。”她不耐烦得说。
“行啊。”他耐心得说,在她所坐的沙发扶手上坐着“我也想试试不一样的风格。”
“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她侧身说道。
“什么事?”
“放过吕希安,别过问他婚姻的事了,你就像那些逼着威尔士亲王娶凯瑟琳的议员一样。”
“这是两码事。”
“他是有野心,想证明自己比你强,但他宁可不要继承权也不和她离婚,我想这就说明他的决心有多坚定了,我就是决心不够坚定才给你孔子钻的。”
他没有立刻回答。
“布隆尼亚尔跟我说你让他想起了我,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在你的身上留下痕迹了?”波拿巴很平静得说。
“我下次不会了。”
“我也没有想到,我当时不只是想破坏那个马腿,而是想将整座雕像毁了,可是那样做我看起来会很暴虐,会吓着他们的。”他抓着她的手,很温柔得说道。
“绵羊不能总是这样,要让他们成长为狮子。”
“绵羊也有绵羊的用处。”他扯起了她的披肩“这不就是羊毛做的。”
她若有所悟。
“你觉得我披着羊皮?”
“我们都没有注意到钢铁。”拿破仑笑着说“反而为了女人身上批什么布料争吵不休。”
“女人不是吃力士那口饭的,这是卢梭说的。”她冷冰冰得说。
“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场合,以后这种招待会交给奥坦斯怎么样?每十天就要举行一次。”
她本来还想争一下,一听说十天就要举行一次就没心情了。
“就她一个人忙得过来吗?”
“还有路易和约瑟夫,恐惧和利益是驱使人行动的杠杆,参议院本来很反感我,现在议员们追着我问,没人再为了教会的问题和我争论了。”
“这不是个好现象。”
“我要他们服从我的命令,而不是走走过场,英国有句谚语,ann nevernesn,英国的下民院一个修正案提出后所有人都不满意,看来这不是法国的特例。”
她被他拐抢怪调的英语逗笑了。
“吕希安觉得,保民院应该分成三组,各组秘密审议,避免和这次一样在公开会议上出现争论,卡尔诺会留下,你觉得由他来担当一组的‘报告人’如何?”
她想起了吕希安的提醒,她现在要做的是努力让他喜欢自己。
“我认识他,其他人我不认识,我感觉他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