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盘绕着。
“我想尽快吃完午餐。”西弗勒斯轻描淡写得说“别毁了这个餐厅。”
刚才仿佛要爆发的默然者一下子安静了,然后默不作声得继续吃面前的木糠杯冰淇淋。
克里米安惊讶得看着菲利克斯,又看了一眼龚塞伊,后者向他摇了摇头。
又过了一会儿,他们点的菜来了,西弗勒斯要的是羊排,菲利克斯要的是牛排,龚塞伊要的是鳕鱼,克里米安要的是意大利面,他们各吃各的,谁都没有交谈,真是浪费了巴黎街头美丽的风景。
“乔治安娜!”
正在笨手笨脚和百丽儿学跳埃及舞的老教授顺着这个声音看了过去,发现是她的法兰西小情人来了。
正常的年轻女孩看到情人来了,是不是该飞奔过去,然后张开双臂欣喜得扑向他?
乔治安娜看着拿波里昂尼单薄的身材决定还是别那么做,他的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大臣,要是看到他被她飞扑摔倒了还不知道他们心里怎么笑话。
她以绝对符合贵族礼仪的样子超着他行了屈膝礼,结果她刚站直了,波拿巴却张开双臂给了她一个热情的拥抱。
“我们终于自由了。”他在她耳边说。
乔治安娜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雀跃,她原本以为这只是一次公务旅行。
“你高兴吗?”他又问。
“高兴。”她言不由衷得说,反正她的高兴程度绝对没有波拿巴那么高。
接着他松开了双手。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我在学跳舞,埃及的舞。”
“你学这个干什么?”
因为查理曼大帝的叔叔,丕平的哥哥卡洛曼的幽灵现在正跟着他们,根据摩西五经里的记载,在离开埃及来到迦南之后,耶和华要求利未人将所有的头生的牲畜都给牺牲了。埃及十难里有头生子之灾,耶和华不仅取走了头生的畜生,上至法老下至囚徒,所有的头生子都被夺走了性命。
卡洛曼出现的时候正好是在路易和奥坦斯的儿子,路易拿破仑·波拿巴出生之后,在仔细算过后,除了德尔米德和阿希尔之外,路易拿破仑·波拿巴是拿破仑直系下一代的头生子,约瑟夫和吕希安生的都是女儿。
如果卡洛曼要拿“头生子”路易拿破仑做祭品才肯回去,她怀疑拿破仑会活剐了她。
“我在为奥坦斯的儿子祈福。”乔治安娜柔声说“我现在不在巴黎,我怕有人会用巫术对他不利。”
他像是很感动似的,又抱紧了她。
“你吃东西了?”她问道。
“还没有。”他带着笑意说。
“你想吃掉什么?”乔治安娜问“别吃这所学校的饭菜,真不敢相信,这里做饭的居然是法国厨子。”
“我们去厨房看看。”穿着一身橄榄绿制服的法兰西第一执政像个夜游的冒险家一样说。
乔治安娜看着他,很好奇如果他戴上分院帽的话会被分到哪个学院。
然后他们就在摇曳的火把照耀下,去了圣日尔曼昂莱城堡的厨房,乔治安娜没有用那些可以当武器的法棍,而是做了肉酱意大利面,他很快就吃完了。
可能没人相信,拿破仑其实很好养活,他几乎什么都吃,从来不见他挑食,只除了喝酒。
他和那些动辄一顿几十上百道菜,并且有很多繁复餐桌礼仪的君主不一样。
他的衣服也不多,从某个角度来说他可以算简朴,所以她觉得法国人失去这样一位君主真的很可惜。
“你在想什么?”波拿巴用沾着番茄酱,看起来血淋淋的嘴笑着说道。
“我觉得我的心脏又开始跳动了。”乔治安娜面无表情得说。
“我跟你一样,觉得现在气氛很好。”他放下了叉子,抓住了她的手“要是有个孩子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