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彼此,倘若是漆黑的隧道,那么它至少还有尽头。但此刻人们却看不到光明,唯一的光便是站在讲坛上牧师们所说的光,曾经让人觉得听着疲软的布道现在也有很多人听了,人们根据牧师们说的去辨别魔鬼、天使、幽灵,那些生活在无形世界里的灵体,并对此深信不疑。
这听似愚昧,不过当人们用科学去解释闹鬼现象时不也是套用自己已知的知识,进行一些似是而非的解释,让自己和听众觉得听起来合理么?
秩序是脆弱的,宇宙中充满了无序状态,想在混乱、无序的状态中重新找到秩序并不那么容易,人创造神,并将所有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丢给它。人们去理解它也是一个探索的过程,就像每次从保险柜里取一点财富,知道了太多反而会被金山给压死。
任何事过犹不及,甚至连求知和勇敢也是这样的,经院派讨论针尖上能站多少个天使不能解决黑死病蔓延的问题,过于勇敢的人会有勇无谋。
贾尔斯·科里一直吹嘘,他一辈子没有怕过谁,甚至拒绝说“上帝和吾国”这句话。
法官斯托顿警告他,如果他不悔改他将遭受中世纪的踏刑(eenrte et dure),意思是将石头或铅块堆积在嫌犯身上,不断叠加,直到嫌犯求饶或死去为止。
这种刑罚曾被提起,但从未在新英格兰使用,最近一次被用来威胁犯人是1638年,那是一名被指控谋杀三岁孩子的女性,她最后选择了绞刑。
贾尔斯·科里虽然和菲利普·英格里希有相似之处,但他们却不是一样的人,在关键时刻他不一定能和那个年轻人一样作出正确的判断。
倘若他能和巴瑞德那样知道服软,或者和别的丈夫那么和被指控的妻子划清界限,那么他也不至于会被牵连进去。
他和约翰·普洛克特是邻居,两人曾在为木头的问题互相指控,后来又握手言和一起喝酒,多年后普洛克特为了让自己脱身,在原告席上指控贾尔斯·科里用恶魔之手点燃了他的房顶,却没想到自己成了第一个巫术罪名成立的男人,并且他还被绞死了。
普洛克特临死前写了遗嘱,贾尔斯·科里也写了遗嘱,他把农场留给了两个女婿,虽然这两个女婿曾指控他诅咒果园里不能结果。
不论他们是因为贪婪还是为了保命,总之他们让科里的女儿们没有牵连进来,写了遗嘱之后他就没什么好牵挂的了,他的妻子玛莎被教会驱逐,不日将被绞死,像他这样的老光棍还有什么可怕的?
他无意认罪,也无意迎合法官,出庭数次也不指控任何人,他深知任何人踏进法庭,即便不死也会有财产损失。
在威胁无果后,斯托顿判了贾尔斯踏刑,他是新英格兰第一个实施这种刑罚的人,行刑那天是9月17日,因为那种刑罚太过残忍并没有在公共场合举行,而是在一片无人的田地里。
科里脱去了鞋子和衣服,几乎赤裸地躺在阴凉的地上,像维特鲁威人一样张开双臂。
那个季节麦子应该熟了,却因为无人收割而留在田里,风吹过发出沙沙的声响。
金黄的谷穗和蓝色的天空陪在一起应该很美,直到看守的脸挡住了他的视线。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看守问。
倔强的老头看着不远处,拿着手杖的治安官科温。
“动手吧。”科里说完,将视线又一次看向天空,看守将一块木板放在了他的胸口,然后在木板上堆积石头。
一开始还没什么,随着石头越来越多,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而原本无人经过的麦田边也聚集起围观的人,其中包括科里的朋友,一位富裕但凶狠的南塔基特船长,他出生在塞勒姆,曾担任行政委员,现在他什么都干不了,他的姐夫也因为姐姐的牵连在逃亡中。
“投降吧。”他的朋友痛苦地说“指控玛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