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巫魔会(二十二)(2 / 3)

前是贵族的狩猎区。

有的地方根本不管那么多,直接抄起斧头开始砍了。当人处境悲惨时他就会变得乖戾暴躁,里昂的居民听闻了巴黎的小酒馆老板和城郊的农民踏过税卡职员的尸体时,穷困者像野兽一样冲进了商店、面包店实施抢劫,面包店老板被吊死,因为他要价太高,当别人买不起于他讨价还价的时候他不肯卖了,人们怀疑他将面包藏了起来。

没有领导者,没有组织,穷困者们对大人物、富人、有地位的人有一种根深蒂固的不信任,就算这些人想要示好也是枉然,他们根本不相信这些人的人道和公正无私。换而言之他们被践踏得太厉害了,失控的人们在毁灭一切的同时也在伤害自己,恐怖统治时期法国的经济停滞除了因为贵族和有钱人都被断头台吓得不敢出头,还因为这些商店被毁了,要恢复过来需要很长的时间。

这种感觉就像羊圈里的羊一夜之间全部变成了狼,被旧制度压抑了几个世纪的痛苦释放了出来,就算是军队也无法阻拦他们,因为他们本身也是这个制度的受害者。

如果一个粗佃没有土地也没有收入,轻骑兵就会将他抓去当兵抵扣人头税和军役税。他们还会担当监狱看守的职责,有人提倡要给监狱的囚犯人性的对待,却没有人在乎他们,监狱的厨子会将粮食里的糠给分出来,这些用来给士兵做面包。

当这一道防线被击破后,那些会弹羽管钢琴、在客厅里走上六圈就算运动的贵族们就要直面暴民。

一个贵妇的生活大概是这样的,按照宫廷的礼节,她要8点起床,在床上用早餐,花大概两个半小时,在至少10名侍女的帮助下梳妆打扮,参加舞会、诗会、看喜剧。

在此期间总有人陪伴她,守护她,就像一株被无数藤蔓缠绕着的树,从头到尾都被黏上了。有一位侯爵夫人听了市政官员说农民的诉求,要求她免去所有地租,总共问了她两次都不肯答应,后来她和她的孩子们都被砍成了碎块,脑袋还被插在木棍上。

这个话题是不适合在社交场合说的,不论是罗马斗兽场的角斗还是君士坦丁堡赛车场的赛车都是消遣,消遣是带来愉悦的,一个贵族少女更应该学习如何掌握高贵而恭敬的屈膝礼,在和男性说话的时候如何用扇子遮住自己的脸,优雅而谦逊得注视对方,表达自己的敬意。

社交技巧需要柔和的香味、好看又好吃的糖果、谎言、优雅的恩典、各种各样的版画和绘画、诗歌,一位高贵的夫人能根据每个人的不同身份、出身和地位给与恰如其分的关注。

人头税分成了22个等级,根据各等级的财力来决定。农民受够了这个,谁都知道有钱人都在想办法弄豁免权,交税的就是他们,何不干脆以后分成两个阶级?

凡尔赛的会议厅可以容纳2000人,三级议会在里面召开的时候闹轰轰的,比英国下议院还要吵,国王最后给的解决方案是给第三级选举权和被选举权,那有什么意义呢?

数人头的计票法可以打破以前由贵族阶级垄断的投票法,穷人就是除了工作之外,他仅有的闲钱也会买酒喝,他没有好的衣服和鞋子去歌剧院社交,连门票都买不起,他根本就不在乎政治。

美国的县长都是民选的,法国的高官是指派的,一直到1834年才有了有限的选举权。永远的快乐是法国人的本性,快乐是社交的基调,唯一能取悦贵妇的方式是在社交场合主宰趣味,波拿巴一出现就像一个沉重的铅灰色天空,瞬间让社交场阴云密布,他那样的人当然不能“主宰社交场合”了。

人总是向他倾斜的那个方向坠落,波拿巴的政策不少是讨好农民的,小农土地所有制让农民只需要付清10年的贷款后就可以拥有土地,以后就不用交地租了,另外还有免除什一税,只要他能确保这一点执行下去农民就会一直拥护他,农民人口才是“农业大国”的主要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