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花之争(一百二十二)(2 / 3)

那些同样流亡的贵族债主追还债务。

她成了所有人讨厌的人,简直就是个灾星,但她依旧热衷这份事业。

贝尔坦让乔治安娜想起了米兰达,一个被威尼斯复古戏服制造者尼古拉斯称为“恶魔”的女人,她在一栋摩天楼里,穿着各个奢侈品品牌的衣服,“统治”着纽约,乃至整个美国的时装界。

以前贝尔坦也在圣奥诺雷街开了一家服装店,那家店还有个很有异国情调的名字,叫做“大汗居”,当时她被称为“时装大臣”,每天都有很多人,不论是顾客还是想学艺的人拜访。

现在她失去了那家店,只留下黎塞留街的住宅。

如果是昔日,凭着玛丽安托瓦内特对她的宠爱,要拿回那家店应该会很轻松。

乔治安娜则更希望贝尔坦能做时装编辑,不过她们谁都没有说自己的心里话,只是一边做头发一边“聊天”,就像所有“正常女孩”该有的日常。

女孩们的友谊有时是建立在有共同的敌人基础上,不论是法尔荣还是罗斯都更讨厌杜巴利夫人,乔治安娜也顺着她的话说。

怎么说呢,杜巴里夫人是裁缝的女儿,如果放在平时是被贝尔坦使唤的,但你要是注意看,杜巴里夫人很多画像是戴帽子的,戴了帽子就不需要贝尔坦设计的夸张发型和头饰对不对?

杜巴里夫人曾经为了赚点收入养活自己,在巴黎肮脏的街道上兜售小饰品,还当过一个理发师的助理,她那头浓密的金色长卷发根本不需要“外行”打理的。

想象将两只猫关在一个柜子里会是什么画面。

即便有华丽宽敞的房子居住,一个“体面人”也不该在自己的家里办公,除非她从事的是杜巴里夫人曾经担当过的职业。现在还没有小仲马,贝尔坦的意思大概是指的和小仲马所写的茶花女差不多的职业。

乔治安娜很同情那些因为生活所迫,不得不干那一行的女性,这一点小仲马这样的男性和她很不同,他同情的是茶花女。

但如果茶花女不是感染了肺结核,这种被认为是“美丽的死法”,而是梅毒呢?

然而乔治安娜也没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她自己也是别人婚姻的介入者,这次旅行本来该是约瑟芬来的。

乔治安娜和约瑟芬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约瑟芬就像是一朵玫瑰,她还会弹竖琴。但乔治安娜会骑马,这一点是克里奥尔来的约瑟芬不会的。

约瑟芬有个专用的裁缝,原本在黎塞留街公寓发霉的贝尔坦被英国人找到并介绍给了乔治安娜,就像旧贵族重新进入法国宫廷和政坛。

查尔斯·狄更斯所写的双城记是以法国大革命为背景所写的,就像开头所说的那样,那是最美好的时代,那是最糟糕的时代;那是智慧的年头,那是愚昧的年头;那是信仰的时期,那是怀疑的时期;那是光明的季节,那是黑暗的季节;那是希望的春天,那是失望的冬天;我们拥有一切,我们一无所有;我们全都在直奔天堂,我们全都在另一个方向。

为什么狄更斯不直接用地狱呢?

其实,或许还有另一个更糟糕的去处,就像马基雅维利说过的,一个人连下地狱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在“li”与圣贤和婴儿的灵魂一起徘徊。

狄更斯表达的会是这个意思么?或者他指代的识别的?否则还有什么地方比地狱更糟糕呢?

乔治安娜忽然转过头,看着一个方向。

“怎么了,女士?”正在整理她头发上蕾丝的贝尔坦问。

“没什么。”她面无表情得说,继续看着镜子。

镜子里除了她和贝尔坦的身影,还有一个柜子,柜子在阳光下留下了一个影子,刚才,她看到一个人影从影子里面钻出来,然后消失不见了。

“那个柜子里有什么。”乔治安娜问。

“一些文件。”贝尔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