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古瓦说道。
“你是来找茬的?”她口气很冲得问。
“谁惹到你了?”格雷古瓦说。
“我没生气。”乔治安娜冷漠得说,接着种地。
“甜菜是甜的,我觉得你这样的心情种出来的是苦菜。”格雷古瓦说“你想告解么?”
“因为你是神父?”
“我觉得这很明显。”格雷古瓦看着自己的长袍。
“你怎么不去住教堂?”
“那你想聊聊吗?”格雷古瓦找了地方坐下。
乔治安娜看着他,他一脸坚定,似乎她不说他就要跟个冤魂一样跟着她。
“你认为女人都是邪恶的么?或者是野心勃勃的阴谋家吗?”乔治安娜问格雷古瓦。
“伊甸园的夏娃听取了蛇的谗言,犯下了原罪,不过那是她吃下知善恶树果子之前的事,在此之前她不分善恶。”格雷古瓦想了一下说“但我很难认同她野心勃勃。”
“那你觉得女性天性上就要成为男人的附属物么?”
“谁跟你说的这些?”格雷古瓦吃惊得问。
还能是谁呢?
她举起铁锹,将它插到地里去,事实上他的原话更难听,谁叫他当时在“管教”她。
他又在怀疑她以前是干哪一行的了,因为她的狂欢与轻浮。
阿芙洛狄忒名字的前半部分本来就是“不理智”。
人并不是个个都跟他一样保持绝对理性的,韦斯莱一家中奖后用那笔钱去了埃及,而不是将它存起来又或者是投资,他们更喜欢快乐与幸福的生活。
克伦威尔倒台之后,查理二世复辟成功了,相比起克伦威尔带来的那种清教徒式的生活,人们更爱“快活王”,即便他设宴的时候很有凡尔赛的特色,第一道菜就有145盘,谁敢说英国是美食荒漠?
乔治安娜放弃了锄地。
“为什么人那么难改变呢,神父。”她喘着粗气问。
“你为什么会同意做他的情妇?”格雷古瓦问。
这又涉及了另一个话题,因为法国带起来的风气,当时的国王有很多情妇,威廉三世却没有,所以这成了他不受人欢迎的另一个原因。
“他不是个听话的学生。”乔治安娜说“也不是个听话的士兵,我想他听得进去女人说的话。”
格雷古瓦沉默着。
“但我觉得差不多该结束了。”乔治安娜漠然得说“如果他喜欢上了别的漂亮女孩,我不会阻止他,我会原谅他,国王都是这样的,他在履行自己的职责。”
“我觉得你不是宽容。”格雷古瓦说“你是打算放弃了。”
她没有说气话,她感觉到一种失望,没有一个人能完全接受她真正的自己,即便那个麻瓜可以接受她怪物的模样,却无法忍受她“放浪形骸”的一面。
可能她错了,要是她一开始就是个“无拘无束”的人,他也不会对她有那么多要求,要她像个贵妇人。
人终究还是要戴上面具的,倘若将自己完全暴露出来会惹人厌,昨晚上她一整夜都没有回宫殿。
菲格尔他们以为她在他的马车里,只要那几个女孩儿作证她昨晚上在宫殿里,她就不用应付无休止的追问:“你昨晚上哪儿去了?”
他不是她的丈夫,有什么资格管她呢?
不论是法律还是宗教都不允许重婚罪,去你的第二夫人。
弗拉门戈是一种吉普赛舞蹈,她觉得那种舞很美、很有女人味,那是平时她穿着满是泥巴衣服的时候所没有的。
在那一刻,她想听到的是赞美,而不是教训,她燃烧的热血一下子凉成了灰烬。
有人可能很奇怪,为什么老二死而复生的爱人会那么痛苦,重获新生、和爱人在一起难道不好么?
故事里说,因为她知道,她不属于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