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被开垦的伊甸(下)(2 / 2)

当时的总兵力了,次年1月份就传来了国王被砍头的消息,2、3月份法国人还在比利时打胜仗,可是杜布里埃的表现就变得很奇怪了,在将奥地利人赶出那慕尔之后他就不顾国民公会的命令,不再继续乘胜追击,并且在那慕尔屯兵。再有就是法军的后勤供给,杜姆里埃分给了几个比利时经销商,每个月流入比利时就有3000万法郎,杜布里埃的说法是为了赢取当地的人心和争取时间,可是本来共和国当时的财政就捉襟见肘,杜姆里埃这种“吃里扒外”的行为无疑是火上浇油。

局势乱成这样,也就根本无法确定那些钱最后揣进了谁的兜里,毕竟有很多人因为战争而暴富了。鲁佩是个医生的儿子,后来读神学院,入的守贫的教派,可是他现在缴纳的税收却是布鲁塞尔最多的。

这是法国新名流的规矩,看谁交的税多才有资格加入选举团。如果不去细想的话,他哪一样做错了呢?尤其是他处处保护比利时的利益,甚至不惜得罪了臭名昭著的法国警察部长富歇,你怎么知道富歇会不会趁着调查的机会对鲁佩进行报复?

现阶段的布鲁塞尔市长不是民选的,而是法国中央任命的,除了鲁佩,朗亨霍芬是少数几个候选者。等最后一个球入袋后,波拿巴就带着所有人回到了对面的市政厅,在那里朗亨霍芬的妻子和两个女儿正等着他,见他出现,立刻站在了他的身边。

等走到了人群中央后,波拿巴发表了一小段演讲:

公民们,和平已经到来,但我们有困难要面对,不过只要坚定不移,我们将恢复秩序、繁荣与幸福……

乔治安娜站在他的身后,眼睛快速扫过那些穿着光鲜制服的军官们。

此时她很难将他们和经历了硝烟和苦战后衣衫褴褛、浑身伤痕的样子联系在一起,更无法想象他们刚被征兵上来时那贫苦、胆战心惊的模样。

在《傲慢与偏见》里,莉迪亚对路过的士兵们很好奇,她并不是唯一的,一路上乔治安娜看到很多女孩儿对英俊的近卫军骑兵投来爱慕的眼神,人们不再觉得当兵是交不起兵役税的穷苦人才干的。

穿上新衣服,人们总会忍不住对着镜子照一下,看着英武帅气的自己难免会得意。她曾经听说过一个故事,奴隶主的两个儿子去当兵了,大儿子战死,小儿子也即将上战场,一个奴隶对着照镜子的小儿子大声说“瞧那个该死的当兵的”,奴隶主恰巧听到了,他立刻发怒了。

他让另一个奴隶取来猎枪,让那个说话的奴隶将上衣解开,露出胸膛。

两个奴隶都听话了,一个取来猎枪,一个解开上衣,沙莉小姐苦苦哀求,她的父亲却将她甩开,于是她张开双臂,站在了父亲和大个儿奴隶的中间。

任何暴力,如果不是立足于坚固的、精神性的基础,就迟早会动摇、靠不住。

武力不会产生权利,人们只会暂时向武力低头,并非出自本人的意愿,充其量也是权宜之计……

就在这时,波拿巴的演讲说完了,周围响起了掌声,他牵着乔治安娜的手,离开了会场。

不过他们并没有住进对面路易十四的行宫,而是上了马车,离开了布鲁塞尔市中心,这个曾经被炮弹夷为平地,现在经过重建,成为欧洲“最美客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