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记忆之匣(上)(2 / 3)

”,再怎么青春,露出那样的表情都不好看了。

塔列朗全程都在“哎哟,哎哟”得表示惊奇,对贵族们的不幸遭遇义愤填膺,就像之前在走廊说“成为大人物不是靠显赫家族”的那个人不是他。

弗朗西斯保持着高质量的沉默,直到有人问乔治安娜回巴黎后住哪儿,她们好去拜访时,弗朗西斯才打破沉默。

上一次本来打算在奥赛码头举行的“婚礼”在彩排时因遇到了刺杀中断了,但圣马丁运河的修建还要继续。在奥赛码头附近有一块空地,那里被用来修建运河项目办公室,它如今具备了宫殿的规模。英国人想在码头附近修一座桥,纪念《亚眠和约》签订。

但乔治安娜却记得波拿巴让她住在植物园。

“哎哟,那有什么好纠结的,您只需要乘马车路过那里就行了。”塔列朗说。

这完全就是绕远路了,不过幸好这个时代巴黎市区不塞车,更何况她大半个欧洲都走过了。以前乔治安娜住在大特利亚农宫时,波拿巴也在马尔梅松和大特利亚农宫之间来回,他绕的路一样也不少。

这一切都显得很荒唐,现在回忆起来,他们之所以会认识是因为“预言”。

在1800年的圣诞节,约瑟芬执意要去歌剧院,然后他们在路上遇到了炸弹暗杀。

拿破仑三世也一样遇到了类似的暗杀,不过和他叔叔不同,他执着于找到“真凶”。如果他不打算和英国开战,那么他执意施压要英国交出凶手没有意义,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解决掉一些“问题”。

在20世纪的法国图书馆,波莫纳读过巴黎公社的报纸,1871年建立的不止是德意志帝国。

历史上说1870年9月拿破仑三世在色当会战被俘后,法兰西第二帝国垮台,接着就宣布第三共和国建立,但巴黎公社是在1871年4月宣布共和国成立的,报纸上有一句话她至今还记得。

….

“革命完成了,凡尔赛政府扔下一切逃跑了,如今决心不惜一切代价要再回来,指望几天之后就制服‘一小撮党乱分子’,但这一次,凡尔赛还是无法战胜起义的巴黎。”

她看着这些流亡者们,或许,他们不会认同她的观点。

任何一个政权,包括光荣革命前因为躲避瘟疫离开伦敦的斯图亚特王朝,再回来的时候,一切都会和以前不一样了。

崇祯皇帝是殉国了的,虽然他是吊死,而非战死的,身上穿的也是黄袍而非紫袍。

克里奥佩特拉七世死后,埃及成为罗马的一个行省,托勒密王朝也结束了。

她并不是那么爱巴黎,不打算死在这里,尽管有一个人死后还是想回到巴黎,回到他所热爱的法国人民之间。

其实她这么不“参与互动”也好,等有天她走了,总会有人接替她的,傀儡和摆设谁当不是当?

我无为,而民自化也。

宴会的后半段她就不说话了,嘴巴里都是食物,还说什么。

只是在咀嚼食物时,她不禁会想,这是谁的贡品。

像她这样没有后代的孤魂野鬼是不会有人祭祀她的,拿破仑则有,他还邀请她与他合葬呢。

她从未对哪个美国总统有“非分之想”,一丝一毫的念头都没有,甚至这个念头一出现就会浇灭她的欲念。

她甚至想过留下,与他继续做梦,就像其他人一样。

莎士比亚说:即便关在果壳之中,仍然是无限空间之王。

宇宙的浩瀚超过了人的感知能力,它就仿佛变成无限的了。

但尼采却认为空间是有限的,时间是无限的。

这个封闭的世界里形成永恒轮回,整个世界都是无数生命体的尘埃,我们不断地重复着干一件事,即使它一开始是有趣的,也会成为沉重的负担,宛如西西弗斯,一直推动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