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new castle(四)(1 / 2)

流亡者和旅行者的区别是什么?

这个问题20世纪的波莫纳是不会去想的,她看到的更多的是旅游杂志上的广告和照片,每一场旅行好像都很丰富多彩。

乔治安娜翻看着柏西埃和方丹的设计图,这些家具和装潢看着果然都很“小巧”,充满了法式的精致和优雅。

也不能说她不喜欢,反正她翻了半天没有看到满意的,只象征性地选了个蓝色的小客厅,它很适合放一张大圆桌。

“看看这一本怎么样?”方丹说,从公文包里拿出来另一本设计图。

乔治安娜接过来,发现这本以大地色为主,让她想起了所谓的“帝政风”,也就是拿破仑称帝后的那种风格,因为其中融入了埃及元素,而方丹和柏西埃是在拿破仑从埃及回来后,被大卫介绍给波拿巴夫妇认识的。

马尔梅松乔治安娜没去过,但听说很不错,去过的人都广泛好评。

她不喜欢帝国主义,但是原木色镶板的书房看着确实不错。

“就这个了?”方丹小心翼翼地问。

“就这个。”她将设计图交给了方丹。

“还没看完呢,继续看吧。”方丹轻柔地说“我听说您很喜欢梵蒂冈的雕塑?”

乔治安娜没有回答,她害怕又变成一根白鹭羽毛。

但是等她翻到后面,发现了一组写生,好像是在某个博物馆里画的。

“这是我去梵蒂冈时看到的海格力斯,也就是赫拉克勒斯。”方丹指着一尊好像在投掷什么东西的年轻男性雕塑说“您觉得怎么样?”

人在绝望时产生的力量和艺术家们在和平的环境里,拼命挖掘、寻找到的“灵感”是完全不一样的。

乔治安娜看着那尊大力神的雕塑心想着。

它不像米开朗基罗的大卫,浑身紧绷着,反而像是将力量已经用出去了。

可是他投掷的东西落到哪里了呢?

“上次您在贡比涅的宫殿用了海螺?”柏西埃问“有特定的种类吗?”

“不是海螺,只要是五彩的就可以了。”乔治安娜说。

“是因为希腊人吗?”柏西埃问。

希腊人确实爱用贝壳浮雕,但螺钿却是来自东方的艺术。

螺钿用来做屏风很好,大面积装在墙上就很乱,可能是因为她花纹没有选对。

“我的私人空间简朴一些。”她无力地说“公共空间随你们安排。”

这是乔治安娜的坚持,她不打算将伏尔甘宫打造地和凡尔赛一样,将国王与王后的套房和战争与和平挂钩。

接着柏西埃拿出了一本设计图,有的是亭子,有的是阳台。

她不想对现有的外观做太大的更改,却加设了一个亭子,举办室外音乐会时可以用。

不论如何,这个项目都会增加很多就业机会,等将那些酒店留下的旧家具清理后,新的家具就可以进场了。

….

由于法国对意大利丝绸的高关税壁垒,皮埃蒙特的生丝都运往了里昂。

上次马丁先生和乔治安娜说话时,首先说了里昂本地的问题,那几个被富歇从流亡者名单者勾掉的教士以旅行者的身份回到了原本的教区。

卡普拉拉本来是里昂大主教,现在成了巴黎大主教,而拿破仑的叔叔费什本来该去里昂当主教,他却不肯离开巴黎,除了上次去贡比涅。

奢华的家具和服饰肯定会引来谴责,但是那些机器不运转起来,工人们怎么有钱买面包?

有时无政府状态不是没有政府,而是机器在那,却运转不起来,只有断头台还在运作。

如果光聊装潢,恐怕一个星期都不够的,毕竟酒店那么多房间。

在大概分了功能区,哪些房间需要打通、哪些要加固后,乔治安娜就让玛蒂尔达送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