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守真都觉得沿着你走的那条线,从江南进入鄂州城,里应外合,是个好法子。”
走出十几步,顾晞看着李桑柔,笑道。
“忙了这几天,总算安排好了,刚刚已经让他们启程,从平靖关往安庆府,从安庆府过江。”
“有多少成算?”李桑柔凝神听着,问了句。
“一共二十支十人队,五十人一组,进到鄂州城前,互不联络。
每组安排了二十个水性极好的,一起赶到安庆府,送他们过江之后,立刻赶回来。
都是精锐,守真、致和和我亲自挑出来的,只要能有一组进到鄂州城,就能打开城门。”顾晞没说成算多少,只仔细说了这一趟的安排。
“攻打平靖关的时候,损伤很大。”顾晞眺望着远处黑沉沉的群山。
“合肥之战后,我一直驻军合肥,南梁大约以为大哥和我会和从前一样,从扬州、江都一线,渡江南下。
武怀国应该是看出了咱们的意图,没到江都城,半路上,就改道赶往鄂州。
必须赶在武怀国之前,拿下平靖关,否则,武怀国到了鄂州,调度指挥鄂州、随州,甚至襄阳军,那时候,再要拿下平靖关,就太难了。”
顾晞笑起来,“天佑我大齐!”
“文将军到随州了?”李桑柔笑问道。
“嗯。”顾晞这一声嗯,轻松愉快。
“大哥写信说你过来了,接到信,我就算着你的行程。”顾晞转了话题,“大常先到了,比我预计的慢了两三天,你却没来。
我问大常,大常说你去安庆府了,问去安庆府干什么,他摇头不知。
问孟彦清,孟彦清是真不知道。
我让如意去问黑马,黑马只知道你赶去安庆府了,别的一问三不知,还拉着如意,猜你去安庆府做什么,如意说他猜到最后,说算了不猜了,肯定猜不着,他要是能猜着,他就能当老大了。
黑马可真是!”顾晞忍不住笑出来。
“等我过来~”李桑柔拖出缕长音,“想让我进城看看?”
“不是!”顾晞皱眉看了眼李桑柔,“很久没见你了。
大常到的时候,大军刚在这里驻扎好没几天,我带人往鄂州城北面查看时,遇到了一支梁军百人队,厮杀没多久,城头上大约有人认出我了,鄂州城门大开,骑兵步卒蜂涌而出。
幸亏致和不放心,随后跟了出去,要不然,只怕就回不来了。”顾晞说着回不来了,语调中却没有什么惊惧后怕。
“武怀国比你早到鄂州城?”李桑柔问道。
“嗯,早了好些天,他要是比我晚到,这鄂州城,说不定已经拿下来了。”顾晞转头看了眼鄂州城头的灯火,指了指营地后面,“后面的那块山崖,站上去可以看得很远,上去看看?今天重阳,正好登高。”
“好。”李桑柔看向顾晞手指的方向,那是块直如刀削的高耸山崖。
两个人转个方向,往山崖过去。
山崖上面设了岗,竖直难行的地方,都放了绳梯,顾晞在前,两个人很快就登上了那处山崖。
山崖上面地方不大,李桑柔仰头往上看。
“再上去二三十丈,有处暗哨。”顾晞跟着往上看了眼。
“这里真是个好地方。”李桑柔往前站了站,环视四周。
远处的大江,前方的鄂州城,脚下绵延的营地,拂面的凉风,空旷而清爽。
“安营那天,我和致和查看安营之处,站到这个地方时,就想着,要是你来了,咱们就到这里来,喝酒说话,可惜没酒。”顾晞背着手,看着李桑柔。
“刚刚,老孟搞了两坛子酒,还没来得及喝。”李桑柔笑道。
“大约是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