晞很是惊讶。
“听他口音,不像是建乐城本地人。”文诚皱着眉头。
“他从来没说过。他是哪里人,家里有什么人,在哪儿长大的,跟谁学的制弩,他都没说过。
他给我打制这把小手弩时,最熬心,说他师父说这样不行,也不一定就不行,以及,要是师兄在就好了之类。
想来,是有师门的。
我想去江陵城看看,这弩,是不是跟瞎子的师门有什么关联。”李桑柔看着顾晞道。
顾晞眉头紧皱,看向文诚,文诚眉头皱的更紧。
“就算真是米瞎子师门中人,也没什么,两国交战,同一师门,各择其主,也是人之常情。不必冒险去看这一趟。”顾晞看向李桑柔道。
“你上次说,这场平天下之战,不急在一时半会。
再说,你这伤,总要养上一两个月。
我过去看一趟,就算还有别的事,也不过一两个月。”李桑柔从顾晞看向文诚。
“我不放心。”沉默片刻,顾晞看着李桑柔道。
“不会有事儿的。我把孟彦清他们都带上,从江陵城出来,我立刻捎信给你。”李桑柔微笑道。
“好,你要小心。”顾晞沉默片刻,点头答应。
“那我回去准备准备,明天傍晚出发。
如果需要这里援手,我会让人找你,不找的话,不必多理会。”李桑柔站起来,和顾晞笑道。
“明天走前,还过来吗?”顾晞站起来往外送李桑柔。
“不过来了,一路过去江陵,不好骑马,多数时候只怕都要步行,回来时也是如此。”李桑柔一边往外走,一边笑道。
“嗯,万事小心。”顾晞将李桑柔送到院门口,看着她拐个弯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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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桑柔回到军营对面的小院里,落在后面的大常等人,已经赶进小院,正大汗淋漓的擦洗,
“大常,黑马,老孟。”李桑柔进了院门,叫了大常三人,脚步不停,直接进了上房。
大常等三人急忙跟进上房,站成一排,看着李桑柔。
“有件事,是我的私事。”李桑柔先看向孟彦清。
“我们兄弟跟着大当家,无论公私。”孟彦清欠身答话,神情郑重。
“嗯。”李桑柔看向大常和黑马,“江陵城里有些人,应该是瞎子的同门,咱们走一趟,捉几个带出来。”
“啊?”黑马眼睛都瞪大了,“瞎叔?”
“叫什么!”大常一巴掌拍在黑马头上。
孟彦清高挑着眉毛,从黑马看向李桑柔,他不认识米瞎子,只听黑马说过几回。
“大常送大家过汉水后,回来守在这里,等着接应。黑马和小陆子几个,跟我走。”李桑柔看向孟彦清,接着道:“你把人手全部带上,散开跟在后面,到江陵城后,不要进城,就在城外等着。
等我们出来后,除非我招唤你,否则就跟在四周戒备。”
“是。”三人齐声答应。
“这一趟,只怕要一两个月,说不定要厮杀一场,把该带的都带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李桑柔顿了顿,又吩咐了句。
“是。”三个人再次答应,见李桑柔挥手,急忙出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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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傍晚,顾晞穿着件长斗蓬,掩着受伤的胳膊,和文诚并肩站在城墙上,看着一身寻常农家女子打扮,出城门往北而去的李桑柔。
“能做出那些弩的,应该不是无名之辈。”文诚看着越走越远的李桑柔,突兀的说了句。
顾晞回头看了他一眼,“大哥说过,人是由因缘聚化而来。
像你我,你有和我的因缘,和文家的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