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还该照洪州的规矩?”最前头的行老,在领受了诸行老的示意后,陪笑道。
“江北的米粮船,进了洪州,照你们洪州的规矩,米粮只能整船粜给你们行里,是这样?”李桑柔干脆直接的问道。
满亭子的人赶紧点头。
“那你们洪州的米粮船,到了江北呢?怎么办哪?”李桑柔接着问道。
“您看这样行不行。”中间一团里,有人陪笑道:“洪州的米粮,统由我们行里出去。”
李桑柔笑起来,“行!怎么不行,多好呢。行了,那就这样吧。”
诸人不敢置信的瞪着李桑柔,再由李桑柔,瞪向彼此。
这好事儿,太好太快,他们不敢相信。
“那要是,有人私自收米粮……”站在最前的行老觉得自己乱了,他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这事儿这么好说,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喔,江北是有挺多商号,正在南下,准备到洪州贩米北上,今年建乐城大米涨了不少,唉,都是打仗打的。”李桑柔点头。
“那他们要是私收米粮呢?”满亭子的人惊喜的有,急切的有,担忧着急的更多。
“那你们,报官?”李桑柔认真建议道。
“这事儿,大当家是不是能出面……”站在最前的行老,陪着一脸笑。
“行啊,不过,我出面,就是你们认我这个大当家了,我这个大当家,可不是白认的,大常,和他们说说你们老大的规矩。”李桑柔一脸笑。
“就一条,利润全归我们老大,有家的按月领养家银子,没成家的一个月二两银子零花。”大常一字一句。
他们老大的规矩一向简单明了。
亭子里再次寂静无声。
“文先生答应过……”人群中间,有人嘀咕道。
“文先生答应你们的,文先生哪一条没做到?”李桑柔脸上的笑容没了。
“从前,这一条江,隔开北齐南梁,你们不能随意北上,北齐的商人不能随意南下,你们和北齐的商人,都是望江兴叹,只能关着门各自做生意。
“现在,江那边是大齐,江这边,也是大齐。
“你们想做江北的生意,挣江北的银子,却不愿意江北的商人南下,不想让江北的商号来洪州挣钱。
“文先生答应的,是不让江北的商号欺负你们,不让我把你们剥个精光抢个精光再打打杀杀,这还不够吗?
“难道你们以为文先生这个答应,是答应你们,只许你们挣江北的银子,不许江北的商号南下洪州,不许他们抢你们的生意,挣洪州的银子?
“这样的好事儿,我都不敢想,你们是怎么想出来的?”李桑柔哈了一声。
“还有,你们每一家,强霸一处米粮,是靠你们自己的本事,还是后头都有这个那个支撑的?
“现如今,整个洪州,大大小小的城头都换旗了,你们背后的支撑,哪怕是南梁皇帝本人,本大当家,都不用放眼里,是吧?
“我很喜欢这里,秋水共长天一色,真是不错。我打算把这里好好修一修,种上最贵的兰草,最贵的花儿,现在就回去找人算算,只怕得不少银子。洪州今年丰年,本大当家也得贩几船米,赚了钱好开工。”
李桑柔一边说,一边站起来往外走。
“大当家!”站在最前的行首长揖拦在李桑柔面前,“大当家且缓一缓,我们豫章城米行,不是不愿意遵从大当家的规矩,只是。”
李桑柔慢慢哼了一声,往回一步,坐到椅子上。
“大当家明察秋毫,豫章城米行,一直附骥漕司府,每一任漕司离任到任,都是小的送迎。
“听说咱们大齐的新漕司,不日就要到任,小的,是多想了些,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