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银子,一天一两银子,那就是欠我一千天的工,什么时候把工点还完了,就放了你。
“对了,得有个文书,这算典对吧?陆先生不在,有点儿不方便。
“黑马呢,这典契你会写,赶紧写一份出来,让他按上手印,拿到衙门,找个人瞧瞧合不合适。”李桑柔拍了拍额头。
她得守法!
“你不能这样!我这还有一百多两,我还你钱!”贾文道急了。
“还有?啧!把银子都捜出来,大头走一趟,给他媳妇送过去,再跟他媳妇说一声,她男人为了还赌债,把自己典了,典了一千天。”李桑柔示意大常。
大常拎着贾文道,先揪着裤子,一把扯下来,再扯下长衫,连人带衣服一通抖,抖出所有的铜钱、碎银子、银票子,点了点,用贾文道的脏帕子包好,将钱递给大头,将裤子长衫扔给了贾文道。
“你听着,好好干活,要是偷懒,或是活没干好,要么饿饭,要么,我把你剥光了示众。”李桑柔看着一身虚弱肥肉的贾文道。
这幅被淘空的身子太弱,不经打,不能打。
贾文道鼻涕一把眼泪一把,正手忙脚乱的穿衣裳。
众目睽睽之下,贾文道突然之间就光了一回,冷倒没觉出来冷,可那份惊恐和难堪,让贾文道鼻涕眼泪一起流,窘迫的简直要放声哭出来。
李桑柔翘着二郎腿,看着贾文道穿好衣裳,用脚推了推贾文道的头,推着他看向旁边一片空地。
“看见那边那块空地方没有,搭一排风雨连廊出来,给过来看热闹的书生长衫们喝茶写字用,连廊是临时的,等这滕王阁修好,就拆掉。
“这连廊,要朴实,要让那些书生长衫们觉得雅,觉得是个好地方,还要便于观看那边的工地,要有地方让书生长衫们写酸文儿,再有地方挂他们的酸诗酸文儿。
“我的话,都听清楚了?”李桑柔说完,欠身问道。
贾文道紧紧揪着长衫裤子,不停的点头,他听清楚了,听的清清楚楚!
不远处,滕王阁下一根圆木上,宫小乙从贾文道被提过来,就一直看着,一直看到小陆子扛着一堆铁链子,带着个铁匠过来,真就是当场在贾文道脚上打上铁链子,另一头,当场钉进了一块大石头里,直看的目瞪口呆。
“这到底,这是啥人哪,小乙啊,你这是惹了啥人哪!这可咋办哪!”宫小乙身后,他大舅孙作头瑟瑟发抖。
“她是帮我!”宫小乙也害怕,不过他这害怕里,渗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激动和兴奋。
“小乙你可是单传哪,你可是个没爹的孩子啊,小乙啊,你娘可就你这一个儿子。
“小乙你还没说上媳妇呢,你说你这是惹了啥人哪!小乙啊!小乙啊你可是单传哪!”孙作头是个真老实的老实人,他是真害怕啊!
远远的,大常冲宫小乙招了招手,宫小乙从圆木上一跃而下,飞奔而去。
“给他搭个窝棚,他要在这里住到工期结束。那边,搭一排风雨连廊,怎么搭让他出样儿,临时的,能省就省。”李桑柔看着飞奔而来的宫小乙,直截了当的吩咐道。
宫小乙不停的点头。
“他的工钱是一天一两银子,你的工期预计是多少天?该给他多少钱?
“你怎么能让他拿走一千两?
“你是头一回领头做事,这样的错,我许你犯一回,多出来的这七百两,从你工钱里扣回来,其它,我就不计较了。”李桑柔冷着脸,接着道。
宫小乙脸青了,他哪有七百两!他连七两银都没有!
“你的工钱,一个月暂时给你一百两,先照十个月算,每个月给你三十两,扣七十两。
“要是你这工料算得好,我觉得你比一个月一百两值钱,到时候再涨工钱。”李桑柔边说边站起来,“我会经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