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族还在,他们杨氏,是润州郡望,整个杨家依旧在那儿,等他们回到润州,一切就都好了,一切,就能和从前一样了。
他要去润州,回家,他不找孟夫人。
哪怕杨栋梁已经落难,看来也没什么翻身的机会了,可伍信依旧忠心耿耿,杨栋梁说什么就是什么,杨栋梁说不去扬州,不找孟夫人,要去润州,伍信立刻垂头服从。
伍信已经挣了些路费,当天,他们就启程赶往润州城。
江都城离润州不远,从江都城往润州一路,又都是已经归入大齐版图的地方,伍信和杨栋梁一路上顺顺当当,没几天就进了润州城。
看着城门上润州两个字,杨栋梁长长松了口气,脚步轻松,笑容绽放。
千辛万苦之后,他总算回到家了。
杨栋梁长到这么大,一共回过两回润州,都是坐在车里,在护卫随从,丫头婆子的拱卫侍候之下,两回都是在他还很小的时候,他当时连怎么进的城都不知道,这一回,自然也不知道杨家的宅子在哪里。
伍信找人打听了,带着杨栋梁,很快就找到了杨家大宅,也就是杨老太爷的居处。
门房听杨栋梁报名说是杨将军的儿子,一脸稀奇的通传进去,片刻,一个管事飞奔出来。
杨栋梁认识飞奔而出的管事,这是跟在杨老太爷身边,极得杨老太爷倚重的人。
这么些年,杨老太爷每年都在到他们家住上一两个月,他对杨老太爷,和杨老太爷身边的人,都极熟悉。
管事一脸干笑的迎着杨栋梁的招呼,离了十来步,就急急招手示意杨栋梁和伍信进去。
管事带着杨栋梁和伍信,没去杨老太爷居住正院,进了二门之后,就绕到最西边,沿着条曲折小路,一路往后,径直进了后园一角的一处偏僻小院。
小院不大,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四四方方的院子正中,有一口深井。
杨老太爷站在正屋门口,背着手,阴沉着脸,看着跟在管事后面进来的杨栋梁和伍信。
杨栋梁看到杨老太爷,顿时,满腔的委屈喷涌而出,一声翁翁之后,眼泪下来了。
他这位翁翁虽然不是他的亲翁翁,却比亲翁翁更疼爱他,翁翁常说,他是翁翁的命根子,翁翁疼他疼的命都可以不要。
杨老太爷队沉着脸,看着冲他扑过来的杨栋梁,背着手,一动没动。
杨栋梁扑到一半,觉出了不对。
呆了呆,杨栋梁突然醒悟过来,急忙笑道:“翁翁,你没认出来我是吧?是我啊!梁哥儿!你不认得我了?翁翁你再看看,我就是黑了点儿,瘦了点儿。
“我和伍叔一路过来,苦极了,我又病了一场,你真认不出我了?翁翁你再看看。
“你看看,我是梁哥儿啊!”
杨老太爷沉着脸,看着杨栋梁,还是没说话。
“翁翁?”杨栋梁心里涌起股说不清的不安,再往前两步,“翁翁,是我,栋梁啊!我没死,是伍叔护着我逃出来的,阿爹死了,他们把阿爹挂到了城头上,我的伍叔,九死一生,总算回来了。
“翁翁,是我,是栋梁。”
“我知道是你。”杨老太爷总算开口,声调冷冷,“从你一进门,我就认出来了。”
“那你?”杨栋梁脚步呆住,人也呆住了。
“你父亲为国捐躯,是忠臣良将,你不该活着。”杨老太爷人和声音,一样的冰冷。
“翁翁?”杨栋梁呆住了。
“润州城已经是大齐治下了,过不了多久,这天下,就是大齐的天下了。
“若是南梁一统了天下,你可以承你父亲的遗功遗恩,为杨氏一族的光大,再添上了一块金砖。
“可南梁要亡了,大齐,即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