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小娘子是头一回到咱们石锤镇吧,我瞧着你面生。”
“镇上这么多人,难道婶子都面熟?”李桑柔细声细气,看起来有几分羞涩腼腆。
“我生在这镇上,长在这镇上,不瞒你说,但凡这镇上的,还真是都能面熟。”掌柜娘子言词爽快。
“那这么多来买卖的呢?码头上那么多船。”李桑柔接着笑道。
“常来常往的,都能瞧出来。不过,这一两个月,咱们镇上一天比一天热闹,面生的客人越来越多,不过像你这样的小娘子可不多。
“你是头一回到咱们石锤镇吧?”掌柜娘子再问一遍。
“是。”李桑柔点头,“跟阿爹哥哥他们来的。”
“来做什么生意的?咱这石锤镇,米好,这方圆好几百里,吃的都是咱们石锤镇出去的米。
“菜也多,我跟你说,咱镇子往外十来里,全是种菜的,啥样儿的菜都有,还有鱼虾。
“咱这金湖,再往里,那湖中间有金井,湖底都是金沙,可不是想进就能进的。
“咱这石锤镇,离县里最近,那渔家打了鱼,都是往咱这镇上送,从咱这镇上往东,还有县里的人吃鱼,都是从咱们镇上过去的。
“你们是做什么生意的?”掌柜娘子爽利热情。
“我家从前做米行生意,现在米行生意不好做,阿爹和大哥他们,就出来看看,我还不知道他们看好了什么生意。”李桑柔细声细气的答道。
“现在哪,只要有本钱,到处都是赚钱的生意!
“你家是江南的,还是江北的?”掌柜娘子站起来,端过李桑柔要的素面,顺手拿了碟子油盐小虾米,放到李桑柔面前,“这是婶子腌渍的,你尝尝,鲜得很。”
“谢谢婶子,我不吃鱼虾,怕腥气。”李桑柔忙摆手。
“不吃鱼虾的可不多。”掌柜娘子一边笑,一边将那碟子小虾米放回去。
“我哥一直说,像我这样不吃鱼虾的,满天下也没几个,婶子难道遇到过不吃鱼虾的?”李桑柔挑了根素面,看着掌柜娘子笑道。
“有!”掌柜娘子笑起来,“说起来,还是个笑话儿呢。
“咱们这镇子南边山里,住了一群怪人,隔个一天两天的,就到镇上来一回,买米买油买菜买肉。
“有一回,是他们当家的带着来的,有几个小小子,还有小丫头,也不能算小了,十五六,十六七了。
“我也是这样,送了几碟子油盐虾米,那几个小小子,还有小丫头,都摇头,说他们不吃鱼虾。
“后来吧,有一回,那个当家的没来,就四五个小小子来的,推着车子,到那条街上买菜,买了菜,到我这儿吃饭。
“我记得他们不吃鱼虾,就没给他们,那几个小小子,就一眼接一眼的看我这油盐虾米,我就端了一碟子过去,那几个小小子吃的那个欢哪,一碟子小虾米也算不少,一眨眼就吃光了,我就又端了一碟。
“那几个小小子,一连吃了五六碟儿!
“到后一回,又是那个当家的带着来的,来了十好几个小小子,小丫头,买了好几车东西,中间就有上回吃虾米的小小子,我再给油盐虾米,又不吃了!啧!”掌柜娘子啧啧有声。
“他们当家的为什么不让吃鱼虾?
“我是真不吃,我大哥成天变着法儿想让我吃,我一吃就吐。”李桑柔一脸惊讶,又有几分不好意思。
“听人家说,那些侍候人的,不是在一般的有钱人家侍候人,是在那些不得了的贵人家里侍候的,听说都不许吃鱼虾葱蒜什么的,说是怕味儿冲撞了贵人。”掌柜娘子见多识广,颇有几分见识。
“我们在江州府的时候,遇到过一位特别贵气的老嬷嬷,她说她从前在江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