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就跟了个姓秦的男人,秦国栋。
“秦国栋是个生意人,八面玲珑,极其活络,秦国栋身边的小厮说,秦国栋碰巧看到了我们府上管事来来回回的安顿于翠,就生了心,管事走后,秦国栋看了半个月,就找机会和于翠偶遇了一回,也就两天,就歇在了一起。
“我让人去看她时,她已经怀了胎,已经显怀了。
“我让人看过这一趟,秦国栋就想趁机靠上来。”尉四太太叹了口气。
“那个姓秦的,家就在建乐城外仙鹤镇上,有妻有子。”尉静明接了句。
李桑柔抿着茶,没说话。
“你说,怎么能这样?她有地方住,又有银子,怎么就……”尉四太太攥着拳头捶在桌子上。
“女人要独自过活,极其艰难,哪怕有地方住,不愁吃穿。“李桑柔沉默片刻,看着尉四太太道:“你们从小身边仆从成群,从来没料理过日常,你们有你们的艰难,却不知道日常一粥一饭的艰难。
“背着孩子,买上几斤菜肉米粮,一路提回家,就十分辛苦,赶上刮风下雨,更是艰难。
“除了这些,独自一人,就要应付闲话,白眼,男人的非份打量,邻居街坊的言语调骂,欺辱恶意。
“还有,狂风暴雨电闪雷鸣时,孩子生病时,自己病倒时的恐惧无助,这些,都得一个人撑下来,极其不易。
“于翠撑不下来,找个人依靠,人之常情。”李桑柔一字一句,说的很慢。
“大当家当时就看到了这些,才放手而走的?”符婉娘轻声问道。
“嗯,多数女人都是如此,她们的苦难总是源于遇人不淑。”李桑柔神情冷淡。
“我不该多事,秦国栋有妻有子,这不是帮她。”尉四太太郁结的叹了口气。
“再怎么,她现在的日子,也比从前好多了,至少吃得饱,至少没人打她了。
“至于以后,若是还好,那最好,若是不好,你伸一伸手,不过举手之劳。”李桑柔微笑道。
尉四太太郁结无比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