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手机,摁下接听键,招呼还来不及打,许恒意含着醉意的声线就传进来“出来拿下你的药,我在你楼下。”
一切都没脱离傅一念的计划。
傅一念身上还穿着居家服,但是因为偏休闲风,倒也穿得出去。
她刚刚沐浴过,头发凌乱地裹在脑后。走到玄关的全身镜前,她看到镜子中受伤的左脸还有点充血状态,但是掌痕已经有所淡退。
想到许恒意形容自己的脸是“猪头脸”,她颇为懊丧,把发绳取了下来,顺手理了理发梢,用头发遮一下,应该还不至于太难看。
总之,她尽量让自己呈现出一副意外的、自然的、慵懒的姿态。
没有男人在应酬过后能拒绝一个身上带着“家的”气息的美人。
至于许恒意今晚有应酬的事,她下午有从李维那里打听到一二,所以临时起意把药包“忘在”许恒意的车里。
许恒意头靠着车窗醒酒,头脑中的酒精含量过高,他感觉很不舒服,领带已经被他拉下,微敞的领口露出性感的锁骨,健硕而充满力度,却因为他脸上不耐的神情,散发出一种禁欲的气息。
不到三分钟,隔着车窗的视线里,年轻女子从公寓楼里小跑出来,身上是一件米白色的居家服,颇宽松的款式,女子瘦削的身形包裹其中,让人有种弱不禁风的既视感。
傅一念跑到车旁,气还有点喘,她弯身叩了叩后车窗。
许恒意这才把车窗摇下,车内的酒精味扑鼻而来,傅一念暗暗皱了皱眉。
这人是喝了多少?
而她凑在车窗前,身上沐浴后的甜香也传进了许恒意的鼻息里。
那是一种年轻女子身上独有的清香。
“抱歉呀!把药包忘你车里了。谢谢你这么晚还专程给我送过来。”傅一念的声音里听着是无限的歉意和感激。
“要说你多少次才能长记性?”许恒意开口,“做事总是丢三落四的。”他声音低沉里带着严肃,训起人来有板有眼,一副威风上司的模样。
“抱歉,保证不会再有下次!”傅一念吐了吐舌头,眨巴着那双无公害的眼睛,尽力把自己认错的态度放到最低。
许恒意把手从车窗里伸出来,五指修长,抓着她那塑料袋装的药包。
傅一念接住了。
男人的手却没有缩回去,顺势上移,掌心贴在她额头片刻。
“果然退烧了。”感受到手心里正常的体温,不再像今早那样的滚烫,他这才放心收回手。
傅一念下意识抬眼扫了遍车内的环境,发现驾驶座上开车的不是李维。
这个中年男人,是那晚在辛格里拉情侣咖啡馆给她递支票的人。
想起过往,心情美丽不起来。
张叔回头看她一眼,也认出了她来,朝她露出一个慈和的笑。
“傻看什么?”车内气压低沉,许恒意的眼在半明半暗的光线中醉意黯然,连声音都不复往日的清朗,“喊人啊,叫‘张叔’!”
“不敢不敢!我就一给许总开车的。”张平忙不迭推辞。
傅一念嫣然一笑,果然嘴甜地喊了他一声“张叔”。
许恒意很受用自己的调教得到女人乖巧的回应。
傅一念略带讨好的语气“许总好像喝多了,要不上来我这里喝杯茶吧?我那里有醒酒的普洱。”
听到这句,许恒意意味不明地低低一笑。
傅一念抓着药包的手指紧张地攥在一起。
车门居然开了。
傅一念让到一边,心底也有几分惊讶“许总要上去吗?”
“你不是盛情邀请我吗?”许恒意从车上下来,动作沉稳得并不像一个喝多了的人。
傅一念犹豫着要不要扶他,但是碍于还有旁人在场,自己太主动容易引起怀疑,便主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