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刘木墩都乖乖上学放学,毕业考试也准时准点回来了。
马桂花挺高兴。
准备这几天把坡上那块花生地的草锄完了带着木墩去一趟镇里,村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是考上初中的家里都得给买台自行车。
虽说当初俩人结婚的时候说好了,大钱各给各的娃花,但是平时吃吃喝喝尽量先可小的来,明明比木墩小三岁呢。
马桂花盘算着买自行车还能剩下点钱,给俩娃一人买一套衣服,开学也就该上秋了,一人买一套秋天穿的衣服,她看邻居家小丫穿了一件脚蹬体型裤挺好看,听说小姑娘现在可流行了,准备着给张明明也买一条,衣服就让服装店老板给搭配。
要是钱还凑手,再割一条肉回来,张大宝不会下套子,山里那些兔子野鸡他都弄不着,也只能花钱买了。
儿子这几天总去人家小莫兄弟那吃,马桂花说是把房租给退回去点,可是这样一计算下来,钱就不够找给莫兄弟的了。
马桂花想想这个又想想那个,糊里糊涂就陷入了梦乡。
也不知道她睡了多久,只听见身边传来张大宝“啊”的一声惊叫,接着就是他一叠声的破口大骂“草拟吗,你个小比崽子!”
“张大宝,我告诉你,你以后要是再敢欺负我妈,我还砍你!”
刘木墩留下句狠话,然后“哐啷”一声丢了菜刀扭头就跑。
张大宝只觉自己浑身哪里都像被刀砍了,浑身哪里都是黏糊糊的血在往外冒,瘫软着动也不敢动,一叠声催着马桂花快点开灯。
马桂花自从上次莫孓跟她交了底就整天心惊肉跳,她是千防万防也没防住她这个孽,这就是个来讨债的孽啊!
不知道张大宝伤在哪里,只有菜刀在皎洁的月光下反射着妖异的光芒。
马桂花摸索了半天,在张大宝已经把她先祖挨个问候个遍的时候终于打开了白炽灯。
张大宝只觉浑身哪里都在飙血,双目紧闭颤着声音问马桂花“砍……砍我哪了?”
马桂花找了半天也没看到哪里有伤口,床上也不见哪里有鲜血,一颗“怦怦”乱跳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反问道“你哪里疼啊?我没看见哪有血。”
“放屁!我他妈都摸着了,湿乎乎的,你敢说没有血?”
他越摸那湿漉漉的一片就越大,这……这得多少血啊?
张大宝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听说流血过多特别容易死人。
马桂花去看张大宝手揪着的床单,湿……倒是真湿了,不过看样子不大像血,她用手摸了一下,又俯下身子闻了闻,一股尿骚味冲得她几欲作呕。
“快……快去村长家打电话,给我叫大夫,马桂花,我……我可跟你说,这回……这回你儿子别想上学,上个屁学,砍伤了老子,这小杂种他……他得干活给老子挣钱,挣……医药费……”
张大宝感觉自己越来越虚弱,他不会是真的要死了吧?
马桂花本来满是愧疚的脸忽然如同挂满了寒霜。
“张大宝,别说我儿子根本没砍伤你,就算是真砍伤了,该看病看病,我该伺候你伺候你,这日子你要是不想接着过也行,我赔你钱。可你要是敢再骂我儿子一句‘小杂种’,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砍你!”
自打马桂花嫁给张大宝,他就天天说是他救了马桂花娘俩,要不还不得让于猛给欺负死?要不是他是小张村坐地户,于猛能吓得不敢来村里找她麻烦了?
马桂花平时能忍就忍了,他说的也不算错,就连她那个前婆婆刘寡妇都是因为张大宝坐地户的身份才不像以前那样,隔三差五来骂她克死了自己男人,之前要了两次房子,说那是他儿子挣下的产业,理应归还给老刘家,是张大宝一顿臭骂把刘寡妇给骂跑了。
可是马桂花心里明白,张大宝在房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