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腿没抱瓷实之前,那个除了对他指手画脚之外不会有点实质性帮助的娘家的召唤,莫孓还是要响应的。
可能连莫孓都不会知道,这边他刚出了王府,那边关于他近期的行踪包括这次回娘家的行程,都已经有人呈报给宫里。
“又被相府叫回去了?”皇后娘娘口中依旧是温柔和婉的话,可是脸上却是面罩寒霜“纪临真是年纪越大手段越下作,堂堂当朝相爷,竟然把这点心智都用到后宅里头,难怪他母亲和纪夫人能把纪家后宅给搞得如此乌烟瘴气。”
张宫令正在提着水壶浇白玉盘上那一丛水仙,闻言放下水壶擦了一下手,用眼神示意宫女们去外面伺候一边走过去给皇后斟了杯茶说道“主要是塞两个乳嬷嬷还嫌不够,听说这次叫她回去又要塞进王府个嫡女做侧妃。好像王府后院的事晋王妃就能说了算一样。”
“纪相打的好算盘,这是看纪小乔不中用,盼着他的好女婿一举成功相府能出个皇后呢!”皇后满月般净白的脸上笑容尤其和蔼,只是眼神却比刀子还要利的望着某个方向。
这话说的有些重了,就算是张宫令是皇后第一心腹,依然没敢搭这个话茬,却把话题引向了别处“娘娘安排的人已经顺利进了公主府。”
这两天忧思多虑偏头痛又犯了,皇后微微蹙眉低声说道“嗯。本宫如今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只盼着祖宗庇佑保着大陈哪怕只给百年安稳呢,连年外有征战内有自耗,最后苦的还不都是老百姓。”
“哪能呢!”张宫令走过来给皇后轻轻按捏着额角说道“咱们大陈有万岁爷那样的明君,有您这样的贤后,必定是千秋万载,国祚延绵的。”
“呵呵。”皇后微微眯了眼,张宫令这按摩的手法的确是皇宫里的头一份“说什么万岁千岁,不过是骗自己罢了,你看哪个皇帝万岁了,哪个王朝又是铁桶一样的江山了?既然坐了这个位子,不过是竭尽全力别让祖宗传下来的基业断在自己手里也就是了。”
莫孓虽然一直推脱着说要禀明了王爷,可是架不住自己的祖母嫡母威逼和那位嫡姐的强势,一个人去的相府回来的马车上就多了一个人。
其实莫孓不想这位嫡姐进王府并不是害怕谁分了他的宠,他巴不得王府养它成千上万个姬妾,高云珩彻底忘了有他这个人才好。
他不过是不忍心看着又一个花颜少女去跟那些晋王的后院姬妾们抢那根破黄瓜。
结果他得到的是一顿夹枪带棒的嘲讽以及老夫人的威压,纪小乔那位嫡母倒是没说什么,毕竟这位嫡小姐并不是她肚子里爬出来的,而是纪相爷的亲哥哥家里的,就算将来做了皇后又怎样?她那命苦的女儿已经为了这个家族牺牲掉自己的一条性命。
所以不管是如今的庶女纪小乔还是她这个堂侄女纪妍,对于纪大夫人来说都是踩着她女儿的尸骨往上爬的贱人,纪小乔好歹还是他们大房的人,她纪妍凭什么?
这件事是由她的好夫君提出来的,所以纪大夫人有什么办法?反正全家人都要为这位朝廷的一品大员服务铺路,就算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可以随意牺牲,更遑论他人?
不过让大家都失望的是这个晚上晋王彻夜未归,纪家七小姐坐了一个晚上的冷板凳。
第二日一大清早纪妍就铁青着一张脸去找莫孓算账了。
莫孓正陪着高钰和圆圆一同早膳,春蕊看见来势汹汹的七小姐杀进来甚至都没来得及通报一声。
乳母看见纪妍进来赶紧谄媚的上前请安,又越俎代庖命令春草再上一套餐具给七小姐。
高钰是见过这位七姨娘的,圆圆年纪还小眨巴着大眼睛问莫孓“母亲,是谁?”
圆圆说话比较晚,表达的意思也含含糊糊,但是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莫孓已经明白小东西的意思。
“这是七姨娘。”
纪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