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苏盛内心深处，也是孤独的。

且，是深深的孤独。

所以，苏盛能理解莫小白。

但是，此刻苏盛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莫小白。

“其实，你不用安慰我的。”莫小白说。

莫小白已经看穿苏盛的心思。

有时候，把话说出来，并不是为了得到别人的安慰。

只是，为了让心里好受一点而已。

真的，有时候，莫小白认为人类是个复杂的动物。虽然他现在是鬼，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人类。最多，就是人类的影子。

这个人类的影子，终究有一天，也是要消失的。

苏盛点点头，接着又摇头。在他看来，莫小白是不需要安慰的。一个孤魂野鬼体会的滋味，不是别的凡人所能理解的。

“我没有想安慰你，”苏盛回答，“但是，你就不感到难过吗？”

“难过有什么用？”莫小白苦笑，“这地下城的日子，是你们这些外人说不能理解的。”

“对了，你知道地下城里那些血尸吗？”苏盛问。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搞清楚地下城，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真如石敬之所说，是另一个世界吗？

虽然跟现实世界是一样的，但是在这里，一切都发生了变化，一切都变了。

变得跟外面的世界格格不入，要是现实世界的人，知道真有血尸和鬼魂的存在，不知会作何感想。

“那些血尸啊，其实他们并不恐怖，他们只是别人豢养的狗而已。主人叫它们咬谁，他们就咬谁。”莫小白淡淡地道。

“你是说这些血尸，是石敬之豢养的？”

“不，石敬之只是一个守卫而已，真正豢养的人，其实是一个魔鬼。听说过吗，这地下城住在一个魔鬼。”莫小白说这话的时候，胆怯地向四周看了看。

苏盛觉得莫小白表现得有些奇怪，为什么一个鬼魂，也会惧怕那个魔鬼的存在。

那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

“你知道吗，那个魔鬼，不光吸食人类的鲜血，就连人类的灵魂，它也不会放过。

它可是这方面的高手，我亲眼看见一个它吸食一个人的灵魂，太可怕了。”

莫小白陷入某种令他恐惧的回忆中，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