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别像我现在这么浑身疼得不像样!哦对了,最好是直接心口来一刀,我可不想黄泉路上看到她是提着脖子或者伸着舌头的。”
“你放心,不过你这话,让我真的有点不舍得杀你了。”韩清欢一脸戏谑的无奈。
“以你的脚力,她们跑再远,追上也不过是三四刻的时间。”番薯继续说道“既然有时间,反正我也是将死之人,不妨和我说说,你为何要杀她?”
“不为何”听到这话,韩清欢似乎也有些落寞“谁让她生在富贵人家,即便是与世无争,却终究有人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的。”
“是,这人还能驱使堂堂铁手探花,放下一身浩然正气,沦为一个杀手!”番薯说道“能有这般手段,不是官家的人,也该是庙堂上位高权重之人吧?”
“这天下,何来浩然正气?”韩清欢声音悲凉“昔日磐公子因张常侍义子强占民女致使那女子投井,怒而杀张协一家那,何等利落,却只换来江湖一句血屠的骂名,成了江湖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头。”
“当初踏上江湖路时,谁不曾想快意恩仇,谁又愿随波逐流?”韩清欢继续道“庙堂之上,终究是尔虞我诈的争斗,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你又可曾知道,我的人生得意,是两年郁郁寡欢放逐于书换来的,是我在被人排挤后独自研读于书馆中换来的?”
“我破境之后,那些当年都快要忘记我的权贵,有纷纷向我投出橄榄枝,我若还是之前那般不站队,只会让他们携手将我赶出京城。”
“便是师父那般至圣人境界,终究知道这庙堂上的事,已不可救,故而只驻留西川群山,终身不仕。我开始还有一腔热血,最终也为冰凉。我们这些江湖客,最终都只得趋炎附势,成为大人物手中的棋子而已。”
说着,韩清欢擦了擦双眼,举起手来,手掌仿佛高悬着的刽子手的刀一般,淡淡道“我当真羡慕你,可以和她一起共赴黄泉。”
“你今日在殿上就有机会杀她,但你犹豫了。”番薯说道“未曾想,自己中意的女孩,居然是你家主子对手的家人吧?”
“世事无常。”韩清欢眼里,想起了那年他苦闷之至,缓步走入玉安京里天清湖中,走入那水中月里,是她将自己从水里拖出来,是她告诉自己若是一人都已不惧死,那他为何还要惧生呢?
他看到了她的眼,纯洁的如同天上的湖水,澄澈见底。
是,那一天,天门得开,惶惶雷霆,淬之于手,得以化铁,他,韩清欢,再入世,一步破境!
自此平步青云,引为幕僚。谁又曾想,那日主子宴请宾客时再见这姑娘,却是主子最大对手家的千金。
“她这般漂亮,若是主子手下那群那些江湖败类杀她,定然会污她清白。”那日去杀阿真时,韩清欢主动请缨,他是这般告诉自己的“她若是死在我手上,也能少遭点罪吧。”
谁又曾想,那日刺杀,他被那群死士推下山崖,若不是他运气好跌在一处凸起石台,他怕就要摔得粉身碎骨,而不是如今只摔断了几根肋骨而已。
他怕那些主子不知道从何处招来的江湖客会污那姑娘,所以他顾不得肋骨的疼痛,顺着悬崖上几根藤蔓,一路爬上了悬崖。
当他终究爬上来的时候,他看见了几片从她身上撕下来的衣服,转头看着那些被番薯打倒还留着气的人,下了最后的杀手。
“可怜”番薯从墙上跳了下来,拍掉身上窸窣的石块灰尘,伸了个懒腰,似乎之前被韩清欢打得半死不活的根本就不是他,一切都是他装出来的。
“你你”韩清欢指着番薯,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不可能的!”
“我也和你一样在拖时间,你在拖时间恢复内息,我在拖时间恢复身体。”这下,是番薯脸上写满了得意“不过,还真是痛啊”番薯似乎又苍老了几岁,而后深吸了口气,调理了下呼